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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嘀咕官方官網(謝辰生走了:他用一個世紀的生命,阻止文物古跡的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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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嘀咕官方官網(謝辰生走了:他用一個世紀的生命,阻止文物古跡的湮滅)

謝辰生走了:他用一個世紀的生命,阻止文物古跡的湮滅

據國家文物局、中國文物保護基金會等多方消息,被文博界尊稱為“謝老”的謝辰生老先生于5月2日逝世,享年100歲。

謝辰生是國內文物保護首屈一指的文物學家,為文物保護奔走呼號。他曾擔任鄭振鐸的秘書,協助鄭振鐸編撰《中國歷史參考圖譜》《中國甲午以后流入日本之文物目錄》等。1961年,他主持起草《國務院文物保護管理暫行條例》。1982年,主持起草《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并撰寫《中國大百科全書·文物卷》前言,第一次明確提出“文物”的定義。他還推動設立“文化遺產日”,并倡導創辦景德鎮古陶瓷制作博物館等多個博物館,主持復制了隨縣編鐘和古代珍貴紡織品。

謝辰生,1922年7月-2022年5月2日。

對大多數人來說,謝辰生這個名字,就像樹蔭下潺潺的溪流,安靜而緩緩地流動著,流向夕陽余暉灑滿金色的山谷——不需要太多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需要太多人知道他的事跡。畢竟,對今天腳步匆匆奔向未來的新一代人來說,他卻轉過頭去,面向過去,面向那些正在衰朽、消逝的事物——那些古老的文物,銹色斑駁的鼎彝、胎薄輕脆的瓷器、暗塵古色的書畫、字畫漫漶的碑銘、屹立千載的石窟、梁棟承塵的古建……在歲月的剝蝕中,它們不可避免地走向湮滅的命運,就像長達一個世紀的人的生命,也會最終邁向死亡一樣。而他畢生的事業,正是盡其所能阻止這種湮滅的進程。這讓他有些像時代洪流中的磐石,張開雙臂去護住那些被無情歲月沖刷而下的古老文明的遺跡:

“我一輩子都在從事文物工作,可以說一輩子就做這一件事。”

這便是他給自己一生的概括,或許也再找不出比這更恰當的概括了。

本文內容為記者李夏恩撰寫的紀念文章。

印象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拜訪他,是在2017年。在見面前,我對他的了解,并不比這句話——“我一輩子都在從事文物工作,可以說一輩子就做這一件事”——多多少。他的生平履歷自然可以在網上輕而易舉地檢索到:他是鄭振鐸的秘書,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的主持起草者,如今常用的“文物”一詞的定義,便是他在《中國大百科全書·文物卷》的前言中撰述的。他是國家文物局的元老耆宿,是文物領域絕對的權威。

從24歲協助鄭振鐸編纂《中國甲午以后流入日本之文物目錄》開始,到我見到他的那一年,他已經九十五歲。七十一年的光陰,全部傾盡在文物事業之中,而且,毫無疑問,只要自己的生命繼續延續,他的文物事業也會行之不輟——隨著那些與他并肩工作的老一代文物工作者漸次凋零,我清晰地知道,即將要去拜訪的,是中國文物界僅存的百年碩果。

謝辰生參與編纂的《中國甲午以后流入日本之文物目錄》。圖為中西書局2012年重新出版的一部分。

這多少讓我有些忐忑不安。但不是因為他的名望與地位,而是出于三個現在回憶起來很自私但在當時卻覺得很現實的原因。

首先,他已經年過九旬,我擔心他的記憶力和表達能力能否正常的溝通交流和回答問題。其次,此前,不止一位文博圈子里的朋友提醒我說,謝老爺子是文物保護的“死硬分子”,是“活在計劃經濟時代的老古董”,這讓我不由得擔心他會一板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我宣講規章政策中的官樣辭令——那樣,我還不如直接去抄紅頭文件。最后,也是我個人最擔心的一點,像他這樣年歲和級別的高級退休干部,自然是住有樓,行有車,身邊還有秘書和保健人員隨侍在側,想到自己通過一整套繁文縟節去拜見的,是一位被積年榮譽光環團團包裹的文物界吉祥物,我就感到頭皮發麻——我會因為一個人的年歲和與之相配的德行發自真心地恭敬致禮,但實在難以假裝對地位和榮耀的組合貌恭心服。

前社科院考古所所長徐蘋芳致謝辰生信,稱贊他“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年逾耄耋,猶奮力搶救,吾愿忝列其后,以盡公民之責”。

我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著出了地鐵,按照地址來到了他居住的安貞里居民小區。那是一月的暮冬時節,萬物蕭索,我環顧著蒼白天空下灰色鴿子棚一樣的老舊樓群,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我早到了半個多小時,因為自己本就有路盲的前科,所以特意又在周圍轉了轉,最后確定,就是眼前的這幢灰沉沉的老樓,于是邁進了像沒牙鱷魚一樣的黑魆魆的樓道里。

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住的那幢筒子樓,灰色的墻壁、灰色的水泥地面、灰色的鐵欄桿,透過樓梯間窗戶的陽光也被這團團的灰色黯淡了幾個色調:“他真的會住在這種地方嗎?”我心底嘀咕著,敲了敲門。

開門的正是他本人。見到他的第一面瞬間撞碎了我先前所有的擔心和想象。我的眼前是個面色黃白的枯瘦老頭,白色的頭發像枯瘠龜裂的土地上胡亂滋生的枯草,溝壑縱橫的臉像曬干的老蘿卜。他傴僂著身子,穿著一身老北京人稱之為“耗子皮”顏色的舊西裝,是工地上中年打工人常穿的那種款式,里面套著一件土黃色的毛線坎肩,扣子卻都沒有系好。膝蓋似乎犯了關節炎,總是彎著的,趿拉著拖鞋,走起路來“啪嗒、啪嗒”響。

這不像一個年輕記者拜訪文物界年高德劭的權威泰斗,倒像是社區志愿者給生活拮據的老人送溫暖。我所有準備好的問候和寒暄,連同臉上擺好的尷尬微笑,都瞬間咽了回去。倒是他笑著,伸出枯瘦的手拉住我的胳膊:“外面冷,快進來。”

2000年,謝辰生在云南麗江考察攀登玉龍雪山,這一年謝辰生78歲。

“比起那些安坐在充斥著琳瑯滿目古物奇珍闊綽豪宅里的收藏家們,這位曾主持起草1982年第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并且第一次明確提出文物定義的文物界元老,有的只是一間逼仄的小屋子。任何一位來訪者都會對他屋子里的書留下深刻的印象:門口灰暗狹窄的過道被摞得高高低低的各類專著占領了一半,在他唯一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里,書就像藤蔓一樣從地板上生長到寫字臺上,再蔓延到整個墻壁上。一張寫字臺就是他的書房,一張床就是他的起居室,一張沙發就是他的客廳,這三件家具就這樣漂浮在卷帙浩繁的書海之中,每一位來訪者不得不從齊膝的書海中跋涉而過,才能找到一個坐著的地方。”

這是我之后在采訪中對他居住環境的描述,直到今天,這一切依然歷歷在目。但我沒有寫到的是,那時是下午兩點半,正是陽光充足的時候,但迎門的那條過道卻黑魆魆的,倚墻高高摞起的那些書只是被光微微勾勒出幾線輪廓,就像是灰黑色的頁巖壘砌的懸崖一樣;我也沒有寫到自己從那兒穿過去時竟有一種閃避峽谷落石的滑稽的冒險感;我更沒有寫到的是,當我看清其中幾部書的書封和裸脊上的書名時,以我粗淺的藏書常識就可以推斷出來,只消這座書崖消失哪怕不到三分之一,他就足以住上他這個級別的退休干部享有的敞亮公寓。但在這間逼仄的房子里,這些書的唯一價值,就是被翻看、查閱、占據著這里本就不寬余的空間。

我被引到他的書房里。這間書房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幾無插腳之地的書外,就是那個書柜。土黃色的,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辦公室里的那種文件柜的樣式。但沒有柜門,只拉了一塊布用來遮擋塵土。

“你年輕,可以坐床上,不拘束。”

我聽話坐下。在這間被書海填滿的窄小房間里,一老一少像兩塊礁石一樣相對而坐,我身下木板拼合的床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故事

有的故事適合從頭講起,有的故事適合從中間開始講起,而有的故事,則從任何地方講起都趣味橫生。謝辰生的故事就是這樣一個可以隨時拈出一段滔滔講起的故事,每一個都起承轉合、有來道去。

《謝辰生口述》,謝辰生口述,姚遠撰寫,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8年4月。

謝辰生為《新中國捐獻文物精品全集》題寫七律。

如果從頭講起,他的出身武進謝氏家族乃是江南名門望族,父祖一輩,與袁世凱、徐世昌這樣近代席風卷云的人物都相識熟稔,他的父親謝宗陶,則是徐世昌總統府中的秘書,后在曾被美國《時代》周刊視為有能力統一全國的儒將軍閥吳佩孚麾下擔任參議,后又在天津先后做河北省兩任主席于學忠和商震的秘書。如果細細勾連,這大可以串聯起一部私人視角的近代史。他的長兄,歷史學家謝國楨,至今仍是明清史學一座難以逾越的巔峰。“他比我大二十多歲,來往的都是像唐蘭、容庚這樣的名流,還有像梁啟超的弟子劉盼遂、甲骨文專家孫海波等人”。如果將謝家當年往來的人物與他們的交談對話記錄下來,難保不是一部厚重的近世學案。

生長于這般家世,濡染于這般環境,那么身上帶有世家子弟的清貴氣與名流學人的清雅氣,本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但在謝辰生身上,卻全然看不出這兩種氣息一絲一毫的痕跡。多年后,當他的年紀隨著時序邁入新的世紀,我見到他時,留在他身上惟一舊日世家的痕跡,似乎就只有他在北京住過的那個四合院,直到暮年,他還清晰地記得地址“白塔寺錦什邡街小水車胡同1號”:

“小水車胡同的房子是樣式雷家的,特別好,可惜后來都拆光了,地方用來蓋金融大樓了。一進門是一個院子,繞過去又是一個院子,然后是垂花門,又有一個院子。前后三進,東西兩個跨院,有廚房,廁所,總共三十幾間房。院里有丁香、藤蘿架,住著真舒服。”

謝家兄弟姐妹合影,從右至左依次為謝國祥(十弟)、謝辰生(八弟)、謝絮清(四姐)、謝國振(七哥)、謝國捷(六哥)。

“我要是留戀舊社會,可有的留戀的,但是我還是向往革命”,當暮年的謝辰生談起舊日庭院時,與其說是追懷韶年清光,倒毋寧說是對今日文物古建保護工作的慨嘆。他提起美術館后街22號四合院,那是趙紫宸、趙蘿蕤兩位學者的舊宅,罕見的象眼磚雕猶能看出明代的風致。“我去現場看了,院子漂亮極了,我是堅決反對拆!”但經歷了兩年的拉鋸戰,這座年歲比當年謝家舊宅還要久長的古老四合院,還是在推土機的隆隆聲中化作鋼筋水泥大廈下的劫灰。

儒雅、謙和這些形容舊日文士的辭藻用在謝辰生的身上是完全不相宜的,反倒是熱情、率直,這些形容退休工人的詞語用在他身上卻再恰當不過。如果不是他自己吐露,你是想象不到他年輕時也是寫過“紅葉紅葉,寄來紙兒上貼,遙憶舊院清秋,千里飄零客愁。愁客愁客,兩地相思系著”這樣清酸婉約的小令的。

1942年冬,謝辰生在西安所作《調笑令》即文中所錄“紅葉紅葉”。

這首小令,寫于他羈旅西安的少年時代。他20歲那一年,身處淪沒日寇鐵蹄下的北平,心心念念著當時年輕人私下流傳的“革命圣地”延安。少年謝辰生投奔延安的故事,如果讓另一個更善于修辭鼓噪的人講述,一定會是一部輾轉于家國戰火之間的冒險傳奇。然而謝辰生講述的故事卻坦誠得令人忍俊不禁——他與弟弟謝國權和大哥謝國楨的女兒謝瑩,把學費湊起來,又賣了自己的自行車,湊上了去延安的路費。他并未避諱這趟少年朝圣之旅的起點乃是年輕人的一場熱情的沖動:“我們走的時候家里都不知道。那時候走,并沒有跟中共地下黨有什么聯系,完全是瞎撞,也不知道國共關系怎么樣。我們就想,先到西安,到了陜西,不就能到延安了嗎?那時候我們中學還都沒畢業,腦子想得簡單。”在先送走了謝國權和謝瑩后,家里的反應是“鬧翻天了”:“這什么意思?他們去哪兒了?你們成天在一塊兒,你肯定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我沒法子,只好說實話了,說我們打算去延安,他們先走,我后走。結果怎么著?我家里說:‘你走吧,走吧!得了,我們給你錢,你走吧!’”

這樣一場本應是秘密前往延安的朝圣冒險之旅,在謝辰生的口述回憶中,就以這樣一種直白諧趣的方式鋪開了。

而這個故事最精彩的部分,是直到抗戰勝利,謝辰生也沒有去成延安:“在西安,我不認識地下黨,光有對延安的向往也沒有辦法,只好想到回去。但是不敢回北平,你跑了日本人知道啊!”之后,他與兩位同行者去了安陽,想從安陽翻閱太行山前往延安。但兵荒馬亂,同行者被拉回北平,前路受阻,自己成了光桿司令,只好先在安陽當地一家平價商店做小伙計,再到安陽縣立一小當小學老師。勝利光復后,他的大哥謝國楨路過安陽,把他接到上海,為中共領導的北方大學購買圖書——這才算是他第一次與心系所念的延安產生了隔空的聯系。

1948年12月,鄭振鐸在上海書房中。

這已經是1946年春夏之交,而他也是在這時見到了鄭振鐸,成為他的助手,幫助他編纂《中國甲午以后流入日本之文物目錄》。謝辰生文物事業的起點,也由此開始。而這個起點,在他的口述中,同樣是坦率的三言兩語。那是他隨長兄謝國楨到上海的第三天,金石學家徐森玉請謝國楨和他吃飯,鄭振鐸作陪。在席間,鄭振鐸提及自己忙于接收敵偽文物的工作,又在創辦《民主》雜志,亟需人來幫忙,于是徐森玉順著他的話題推薦了謝辰生:

“徐森玉說:‘謝辰生剛到,他一個年輕人什么事兒也沒有,又是剛主(謝國楨的字)的弟弟。這個年輕人給你幫幫忙不是正好嗎?’我說:‘那太好了,我太贊成了,那不等于給您當學生嗎?’鄭振鐸說:‘那好啊,就這樣吧。’”

謝辰生的終身大事就在這三句對話中敲定下來了。而他在1949年進入國家文物局,同樣也是與鄭振鐸的幾句對話中最終替他做的選擇:

“新中國成立前,鄭振鐸曾經征求過我的意見,準備去哪兒干。他說:‘我把你帶過來,是準備讓你到文物局去的,但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愿意搞什么?’因為我家里頭都是搞學問的人,我也覺得應該搞學問,做研究。所以他把我調到文物局之前,我就講了我的想法。我說:‘我跟你在一起這么久,您是大學者,我也想當個學者,也想搞點學問,跟您學習。您不是搞學問嘛,是不是我可以到研究所去?文學研究所我也可以去,考古研究所也可以,都可以啊。’他說:‘你哪兒都別去,你就在文物局。’我問:‘怎么啦?’他說:‘現在文物局里完全懂行的人還不多,你就在這兒搞。’”

1952年冬,文物局人員在團城承光殿前合影,最后一排右九為謝辰生。

“文物的保護是第一位的,沒有保護就沒有研究。你搞文物的保護也是個重要的事,就在這兒干著吧,現在也缺人。文物保護很重要,你不要認為這不是學問。”鄭振鐸的這句話,對謝辰生來說,成了他篤定終生的至理名言,也可以說成為了他畢生的執著。從某種程度上說,或許也只有像他這樣坦率、耿直及至暮年都熱情不減的人,才能將這句話當成不渝的信條堅守下去。當我告訴他,那年冬天山西介休源神廟門口的琉璃壁心居然被人整塊盜走的消息時,他重重地靠在椅子上,憤怒地用手拍著桌子:“我就知道會這樣,一直都這樣。”

介休警方追回被盜明代文物介休源神廟“二龍戲珠琉璃壁心” 。(圖自介休市公安局)

他的手如此枯瘦,但拍擊桌子時,暗藍色的血管隔著粗糙的皮膚顯露出來,仍然讓人感到一種鉆心的刺痛。

主張

坦率有時并不總是令人愉悅的,時常也會使人感到刺痛。那些對謝辰生固執、保守、“死硬分子”的譏評,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他的坦直,總是將自己所想毫無掩飾地傾吐而出,并不在意他人的辭色好惡。他有些看似驚世駭俗的觀點,不乏激憤之辭,但卻并非故作高論,而是發自肺腑。

如果從一位文物保護者最熾熱的真誠之心去理解的話,就會理解他的苦心。他有一個常被引用的所謂“暴論”,即“文革”后文物被破壞和流失的情況比“破四舊”造成的損失要大得多。但事實上,這只是斷章取義的摘引,謝辰生真正表達的含義,反而被這些零碎割取的情緒化“暴論”所掩蓋了。在那次拜訪時,我特意向他提出了這個問題,他回答道:

“我在很多場合提出一個說法,近20多年來文物破壞的程度不亞于‘文革’時期。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從1950年代初,一直到‘文革’后期,除‘文革’初一段時間外,所有頒布的這些保護文物的辦法條例都是得到嚴格執行的,國家文物局的權力非常大,周恩來總理親自抓文物工作,文物局局長王冶秋可以直接給周總理打報告,很多文物保護的方案政策都是國務院特批的。‘文革’初期“破四舊”浪潮中,很多文物遭到破壞。1967年,中共中央下達文件要求全國各地保護文物(按,這一文件指《中共中央關于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保護文物圖書的幾點意見》,頒布于1967年5月14日),很快瘋狂破壞文物的行為就受到遏制,一些重要的文物部門甚至派部隊去駐守。這以后對文物保護的規章制度可以說做到了令行禁止。


但從1980年代開始,隨著文物市場的開放,一方面對金錢利益的追逐使一些人打著‘死人該替活人做貢獻’、‘要想富、先盜墓,一夜變成萬元戶’這些旗號進行文物犯罪。另一方面就是法雖然立起來了,但是如何執法,怎樣執法卻成了難題。很多白紙黑字的保護法律條例寫得清清楚楚,但是地方政府和部門機關不去執行,又該怎么辦呢?在以前,國家文物局是直屬國務院的,而現在,成為了部委下屬的一個機構,權力也縮小了。當地方上文物被破壞時,文物部門與地方政府進行交涉,往往最終不得不屈服于地方政府。法律很嚴格,但執行不下去,撥款不到位,保護不得力。僅僅靠嚴打時抓幾個犯罪分子,又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呢?”

如果不將他當初的說話語境與前后全文摘引出來,恐怕許多人仍然會被那幾句零割碎取的只言片語蒙在鼓里。他在講述過去的人和事的時候,也同樣以一種坦率無余的態度表達自己的見聞與好惡。他并不會因講述的對象地位尊顯或聲望卓著,就對其諱飾隱惡,假以辭色。在他的口述回憶中,他曾細述1956年北京朝陽門拆除過程。在談及拆除緣起時,他說道:

“1956年,北京市決定拆朝陽門。吳晗是主張拆的,還有北京市秘書長薛子正。北京城墻的拆除有一個過程,最先拆的是城門樓子,然后才是城墻。當時社會各界對拆城墻有很多爭論,許多專家堅決反對拆,文物局的很多人,包括很多群眾,都是要求保護城墻的。像梁思成說:拆掉北京的一座城樓,就像割掉我的一塊肉;扒掉北京的一段城墻,就像剝掉我的一層皮。文物局也不同意這么干,鄭振鐸堅決反對拆。”

“我跟今天什么人寫信都一樣,這一點我坦蕩得很,我對事不對人,這人好不好是你的評價,但如果這件事情是事實,該怎么評價,就怎么評價。我這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這就是謝辰生敢于直言無隱的原因,他洞觀自己的內心,深信自己的坦率與真誠。然而,對于他自己在文物保護上的功績,他卻總是輕易帶過,除非這些事跡能夠與他畢生篤定的信條“文物的保護是第一位的,沒有保護就沒有研究”相聯系,他才愿意加以陳說,但也總是保持著一種痛切的憂慮,也只有在這時,他看起來才像是一位傳統時代的士大夫,執笏立于階陛之下,隨時準備以“以首碎柱”的氣勢上書切諫。

書畫鑒定組成員合影,自左至右為謝辰生、劉九庵、楊仁愷、謝稚柳、啟功、徐邦達和傅熹年。

在口述回憶中,他鮮少提及自己是1983年成立的全國書畫鑒定組的七名成員之一,與謝稚柳、啟功、徐邦達、楊仁愷、傅熹年、劉九庵舉世聞名的書畫收藏大家比肩而立。他在談及這件絕對頗具榮耀的事情時,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自己是文物局派來負責協調工作的,幾乎只字不提自己在書畫鑒定方面的造詣。反而總是一再重復自己當初只拿了高中文憑,而且“中學還沒有畢業”。但關于他的真正學養水平,老故宮博物院院長、也是舉世聞名的收藏大家和金石學家馬衡先生有一個簡短卻剴切的評論,寫在1950年2月1日的日記中:

“謝辰生來談,彼為剛主之從弟,對舊學頗有根底。囑開示甲骨、金文書目。”

這一年,謝辰生只有28歲。

謝辰生與收藏大家之間交誼匪淺,早在1946年,他作為鄭振鐸的助手,就協助編輯出版了收藏大家張珩蒐集匯編的《韞輝齋藏唐宋以來名畫集》和《域外所藏中國古畫集》。1983年與他一起走遍全國踏訪書畫的書畫鑒定組成員,也都早已是他的至交。然而,當我探訪他簡陋的家中時,環顧四周,除了有關文物、歷史和考古的書籍之外,卻幾乎找不到任何一件文物:“這是文物局從一開始成立時就定下的規矩,從事文物工作的人,都不要去購買和收藏文物。”

這一條,后來被他親自寫進了1981年國家文物局頒布的《文物工作人員守則》中:“文物工作者嚴禁利用職權,為自己收購文物,禁止買賣文物從中得利”——當他和我念叨這些事時,或許沒有注意到我竭力克制的一絲苦笑,我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幾幢寬敞豁亮的房間,玻璃柜、多寶閣上擺放著各個朝代的器皿瓶罐,以它們主人在專業領域的造詣,我毫不懷疑這些藏品絕對是貨真價實。

謝辰生也有自己的藏品,除了那些當年廉價購置、如今已經價格不菲的文物考古資料和圖錄之外,那些舊年至交們的珍貴記憶,也是他的寶藏。1983年8月,全國書畫鑒定組鑒定工作第一天會議,在東交民巷15號國賓館舉行。眾人匯聚一堂,謝辰生作為文物局顧問首先發言。在眾人的目光中,他鄭重地取出一聽香煙:

“這是二十多年前,張珩去世前送給我的,他去世后,我一直封閉著不抽,后來又經歷了那十年浩劫,好容易保存到今天,就為了等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

他打開那聽香煙,一根根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余下的話

往事如煙。這個譬喻或許太過陳俗,以至于在許多人眼中,它已經成了一句俗語故而失去了內中所蘊含的意象。但在得知他去世的中午,看著照在書桌上的那束陽光中懸起的塵埃,時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時而飛出光的所在,倏然隱遁在幽暗中,縱然伸手,也無法接住其中的一顆。我只能看著它們在我的眼前浮現,又消逝。

我想起,在那次拜訪之后,我曾經給他打過電話,跟他聊起當時民間古建保護的一些困境和自己與朋友們的無能為力。他說:

“小李呀,你不要怕他們,你們做的是好事,對的事,應該讓他們怕你們才對呀!”

可是……我知道百歲高齡,壽終正寢,理應不必那么難過。或許,還應該安慰,他以如此高壽謝世,多少證明這世上善行會有善報,他竭盡一生為那些文物古跡延續生命,上天也回報他以綿鴻遐齡。

劉拓與王天祥在福建考察民居古建,他們在2018年共同參與保護了福州連江古城,如今那里已經被列為省級歷史文化街區。

然而,當我寫下這篇文字時,還是忍不住淚下,哽咽得幾度握不住筆。在過去的六個月里,我先后失去了兩位年輕的朋友,劉拓和王天祥,他們同樣執著、篤定,以自己的誠摯和熱情去保護、記錄那些終將消逝、甚至即將消失的古建。有的,譬如福州連江,他們成功地保護住了,而有的,譬如江西九江的明清老宅,譬如遼陽古寺的壁畫,卻只能看著它們在時空中永不復焉。終于,他們也離開了。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一個世界,他們會在那里相聚,那些被侵蝕、被衰朽、被消失的文物古跡,也會在那里完好無損地屹立著。我只知道,那些真誠、那些執著、那些篤定、那些曾經熾烈的熱情,那些尚未完成的理想,如今都不在了。

我想起那天臨走前,給謝辰生拍照時的情景。他特意把毛線坎肩系好了扣子,又撫了撫西裝上的褶皺,他的白發本來是亂蓬蓬的,也用手理了理。坐端正了,對我說:

“拍笑著些,讓那些人看到,謝辰生還活著,活得好著呢!”

謝辰生和他的書房。(本文作者攝于2017年)

作者 | 李夏恩

編輯 | 挪冬 青青子

校對 | 王心

90個雞蛋10多個都是雙黃蛋,奶奶驚了,這能吃嗎?

“我買了90個雞蛋,吃了10多個,發現都是雙黃蛋,這會不會是激素蛋?能吃嗎?”10月18日,家住安徽合肥肥東縣的杜奶奶向記者反映,自己買了一筐“怪蛋”,有點不放心。

杜奶奶告訴記者,前幾天,她在小區門口買了3板雞蛋,一板30枚,每板售價25元,給女兒和兒子都分了點。

回家敲開第一個雞蛋,發現是雙黃蛋,老兩口心里還有點高興。

緊接著,第2個、第3個、第4個……第10個都是雙黃蛋,老人家的心里犯起了嘀咕: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給兒子和女兒打電話,發現打開也是雙黃蛋。

“兒子、女兒覺得奇怪,他們叫我先不要吃了。”杜奶奶說,這些雙黃蛋看著比普通雞蛋個頭大點,可她當時買雞蛋時也沒有挑揀,就隨手買了3板。

“一家人都很疑惑,想知道這個雞蛋是否能放心吃?”杜奶奶說。

記者來到杜奶奶家,隨手敲了3個雞蛋,發現也都是雙黃蛋。

對此,記者咨詢了安徽農業大學家禽產業專家,專家告訴記者,母雞產蛋是先排卵黃、再分泌蛋清,最后形成蛋殼膜和蛋殼,在產蛋初期,或受外界刺激時,都可能因排卵異常產下雙黃蛋。

之所以能夠集中購買到雙黃蛋,專家表示,盡管單個母雞產出雙黃蛋的幾率較小,但大型養雞場的雞是成批飼養的,母雞的基數很大,一天產出幾十斤雙黃蛋也不稀奇。

“有些雞場根據雞蛋大小自動化分揀,雙黃蛋重且大,很容易被分揀出來,放在一起集中售賣。”專家表示,只要杜奶奶家的雞蛋沒有變質,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綜合:瀟湘晨報、合肥晚報

來源: 杭州交通918

多肉緣妙不可言!我養多肉的這幾年

感謝作者【艾魚】的原創獨家授權分享
編輯整理:【多肉植物百科】百科君

坐標:遼寧省 盤錦市

2018 年4月,我被老公推下了坑!他沒想到的是我被坑得義無反顧,樂此不疲。拉著他逛破爛市場,長白山下讓他扛木樁,莊河農家院撿咸菜壇子,養肉人都懂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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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姐大東云

18年底我通過各種渠道瘋狂地學習養肉知識,廢寢忘食,泡貼吧,守群聊。認識了那個壞得很的小姐姐。同時還認識了一位北京的丫頭小太陽。3人拽了個群叫多肉三劍客,時間久遠,看這名字應該是娜姐的手筆。

這顆沁心是從娜姐手里砍過來的,她適合各種辣手摧花,下葉片葉插從不手軟,擼到多肉戰戰兢兢。我剛在群里說最近喜歡什么,她基本都是 :“你別買,我整個大群給你弄兩頭”。我承認我的地方小,但是我也要有選擇多肉的權力。“花那錢干啥啊,你那點地方,我這群上下幾個頭你就夠用”我沒電了!

小太陽手書,才女一枚

攝影美娜同學

2020年元旦我們奔現了,沒有初次見面的矜持靦腆,倒像經年未見的老友熟悉又坦然。娜姐夫車接車送,馬路邊邊歡聲笑語,多肉大棚談肉生人生。

見證友情的金臘

3天很短,小太陽那軟糯糯的手我還沒牽夠,畫面不對重來!該上學的上學;嗯,沒人上學,該上班的上班,我們倆踏上歸程。我們仨笑約京哈高鐵馬上提速,我們都是這條繩上的螞蚱,想見面了周六日走起。卻不知一個月后,我們要經歷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再次見面難上加難。

我喜歡月影系的小包子,這群磨人精!太考驗澆水的功夫了。養肉后我少了些浮躁,多了份耐性。耐心等待它服盆,耐心等待它上色,耐心等待它包起來!小樣,我磨不死你!注定我們這輩子要春秋冬夏互相拉扯!

東云系我家最憋屈的品類。沒有地方讓它們霸氣,都被困在7方盆中。嗯,7方!我家最大的盆!

白月影綴

這也是陪我走過來的新手肉,每年出狀態都是黃粉色,今年我在群里嘀咕了一句,我說我的肉很少有紅色。我是說你跟我心有靈犀呢,還是說你想我所想呢?你還是變回去吧!好嗎?

你還是適合小清新路線!

日子樸實平淡,高興了找她們分享分享,有心結了找她們分擔分擔。我這40年沒有經歷過什么大風浪,日子順風順水滋潤且綿甜。

太順了,老天總會給你添些堵,就像天鵝絨里的齙牙。22年伊始,我即將步入人生第40個年頭,卻經歷了一段不愿回憶的苦痛。如同虬曲的老樹根深深扎進心臟抓實,我拔的鮮血淋漓,血肉支離破碎!

老公寸步不離,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看到了他的淚我也看到了他的心!我嫁了一個對的人!

仙女杯的風骨,堅韌不折。

我在群里的沉默也牽動了另外兩個人的心!

正月十六我獨自一人進京,老公的電話,小太陽娜姐的微信讓我盡量放空大腦,不會胡思亂想。車上漫長的時間碾壓著我快到極限的時候,我看到了小太陽。美食,電影暫時緩解了我的焦慮,誰知我竟把我的手串弄丟了?

失而復得的手串

我說丟就丟吧,我表現得很不在意。她堅持要找,餐廳,電影院,星巴克。其實我很在意這條手串。不是它有多貴重,我爸進手術室的時候我就一直捏著它祈禱。她陪著我不厭其煩一趟趟樓上樓下的跑,最后手串失而復得。晚上她又陪我完善了就醫的一些問題。

雨后總會見彩虹。父親在穩步恢復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多肉讓我結識摯友,多肉讓我升華愛情。多肉緣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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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文化周末版:臨時家長

【中國故事】

作者:陳果(巴金文學院簽約作家,著有《在那高山頂上》《古路之路》等報告文學作品)

插圖:郭紅松

“捉”娃

實在趕不動的就抓。左手抓了三個,右手抓了四個。也可能是三個。右手到底抓了三個還是四個娃她說不清楚,就連手里拉扯著往樓下跑的都是誰,她也一個都說不上來!她快急糊涂了,唯一明白的是,這些都是家長的心肝寶貝,都是她的娃。

太突然了!站立在講臺左側的木柜如同犯了魔怔,訇然撲向墻壁。瞬息之間,柜門大開,一秒鐘前還安躺柜中的畫筆、顏料盒、各種教具玩具,花花綠綠滾了一地。

“轟隆,轟隆”,地底發出的轟鳴,接連撞擊著耳膜。王麗霞快站不穩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早上才搞過避震演練,中午它就來了!

二十六個剛剛還在耍玩具的萌娃,表情和動作,全然亂了陣腳。課桌上的物件趁著桌椅搖晃推推搡搡往地上跳,物件的小主人們,哭著喊著圍向老師。知道地震,卻不知道地震如此可怕,老師上午才遞過來的避震知識,被魂飛魄散的四齡童五齡童們,統統拋在了腦后。

地面上下起伏,娃們跑得踉蹌。最前面的葉婉婷摔倒了,只差一點點,腦袋就磕到桌上。

“鉆桌子,鉆桌子!”高聲喊叫的同時,王麗霞大步上前,揪住葉婉婷的后背,一把塞到課桌下面。

明明二十六個孩子,怎么像是二百六十個。王麗霞手忙腳亂塞娃,塞啊塞,老是塞不完。

晃動由強而弱,哭聲卻由小變大。趕走潛進孩子心中的恐懼,王麗霞僅有的辦法,是用聲音填滿嗓門,不留縫隙:“快跑!抱頭跑下樓,到操場!”

她的叫喊,卻被早已嚇傻的孩子們,自動調成了靜音。

也顧不得手輕手重了,王麗霞左右開弓把孩子們從課桌下拉出來,從教室里趕出去,像趕一群鴨,像趕一群魚。更像是趕一群魚。人的話,鴨能聽進去一些。魚不能。

石棉縣王崗坪鄉第一幼兒園和第一小學共用一個操場。就在幼兒園中班班主任王麗霞和配班老師吳曉琴捉完本班的娃,奔赴同在二樓的小班幫忙時,校長羅雷已帶著小學老師毛小江、任俊宇、克珠趕來增援。中班的娃娃還可以牽下樓,小班的娃娃大多只有三歲,六神無主的他們,得抱著摟著,“空運”出去。幾位男老師,成了從天而降的“神”。

“爭分奪秒”形容不了當時的緊張,除非“分”能細分,“秒”是毫秒。毛小江的貪心正是因此而生,別的老師都是兩腋各夾一個,而他伸手一摟,懷里就是仨娃。

孩子不是玉米稈,老師也不是起重機。體力在小學樓就已嚴重透支的毛小江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仰面摔倒。語言過渡班老師劉燕剛好跑到這里,撐頂他的后背,她出手的速度比閃電還快。劉燕生得文弱,若非任俊宇在前面死死抓住毛小江的手,定會有一堵墻、三塊磚,重重砸落到她的身上。

時間過去了兩天,劉燕還在為之感慨:已經倒成了一道坡,毛老師摟抱娃娃的雙手,不見一絲松動。

“遛”娃

喊渴的小朋友排成兩個縱隊喝水,一隊用碗,一隊用水杯。人多水少,每個人都只能抿上一口。孩子們滿足又遺憾的眼神,放飛了劉燕的想象:等娃們長大一點,讀到上甘嶺的故事,準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點數,報數。

連點三遍都只有二十五,王麗霞腿又軟了。

她的心卻硬得像穿了鎧甲:必須找到孩子,必須!

每層樓有八間教室,每間教室有兩個衛生間。王麗霞和吳曉琴把樓上樓下的教室和衛生間都找遍了,差著的那一個,還是差著。

王麗霞腦子里嗡嗡響著,一片空白,直到有人大喊一聲:“快看,那個是誰?!”

是他,羅志軒!淌著鼻涕,晃晃悠悠走過來的臭小子,就是缺著的那一個。原來,老師忙著去小班救人時,小膽嚇破一半的他鉆進了小學生的隊伍,找哥哥。

一段插曲引出一支心曲。羅雷召集班主任開會:“我們的娃娃,九成是彝族或者藏族。他們當中,有本縣石棉新民鄉的,也有瀘定得妥鎮的。條條道路都不通,短期內,他們不可能都能回家。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這個時候,我們是護花使者,是臨時家長。”

這邊會還沒散,那邊哭聲又起。哭得最厲害的是三年級二班張文越。班主任張濤以為他下樓時受了傷,孩子對老師說的卻是,“我好擔心家里,擔心媽媽。”學生的懂事差點擊潰了張濤的淚堤,而他只用一句話,就筑牢了兩個人眼底的大壩:“人沒事,心也安穩,家里最想得到的,就是這個消息。”

講道理這招對幼兒園小朋友卻不管用。許是因為緊張,小班的謝佳宇尿了褲子。又因尿了褲子,他高一聲低一聲哭,怎么也哄不住。宿管阿姨想辦法找褲子給他換上,才又摸著腦袋,接著哄他:“乖乖,不哭了。乖乖,聽話。”

謝佳宇邊抹淚邊嚷嚷:“水,喝水。”

就像是擰開了水龍頭,一滴水后面有無數滴水,幾十個小朋友一起沖老師嚷嚷:“水,喝水。”

劉燕決定去辦公室一趟。盡可能短的停留,盡可能快的出來,她給自己定下原則。為此,動身之前,她在心中嘀咕:辦公室三桶水,有兩桶還未開封,拎水時一定要拈輕棄重;辦公桌上,新買的水杯要取出來,水杯旁的碗也要取出來,其他的,包括挎包,都先別管。

喝完水,魏新宇班上的小凱吵著要睡覺。看稚氣未脫的小魏老師被一群小鬼支使得暈頭轉向,一年級數學老師黃秋嬌微微笑著,把小凱牽了過去。地作床,書包當枕頭,披在身上的衣服是被子,小凱很快睡著了。這孩子進幼兒園前就沒了父親,老師們平時對他都格外關照。聽著他均勻的鼾聲,黃秋嬌被地震攪亂的心緒,竟然安定了許多。

地震后不久,陸續有家長來學校接人。到下午五點,二百八十一個小學生剩下一百五十二個,九十個小朋友剩下二十二個。

水斷了,電也停了,然而,讓孩子們吃上晚餐,后勤主管鐘敏的決心半點都沒有動搖。鍋扛出來了,柴火生起來了,蛋炒飯的香味升起來了。這頓飯沒有一個菜,沒有一勺湯,但是,負責后勤十年整,鐘敏從沒見孩子們吃得那樣香過。

上級通知是六點過來的:學校短期內不能上課也不能住人,全體教職工和留校的孩子,去一公里外的大崗山發電公司營地臨時安置。

“還”娃

龍尾剛過鄉衛生院門口,語言過渡班的羅文軒被父親拖著追了上來。文軒的母親在地震中受傷,傷情超出預判,醫生簡單處理后,建議轉送上級醫院。不大一會兒前才被親戚接回去的文軒一時沒人照顧,父親不得不將他“還”給老師。

家與學校的直線距離不足百米。地震十二點五十二分發生,羅雷親眼看見父母住的兩層土坯房垮為一層,大約是一點半。

實際上,地震兩三分鐘后,當全校師生安全轉移到操場,情不自禁地抬頭一瞥,從彌漫半空的塵土中,他已隱約看見了老屋的樣子。

好在家中老小平安無事。姐姐跑來報信,也是希望他拿個主意,下一步怎么辦?拿著電話的羅雷看她一眼,轉身走了,一句話也沒有。

別說一百米,除了找信號打電話,一步他也不敢離開學校。本來也離不開,上下協調、內外溝通,他一分鐘也不得閑。

此刻,帶領排成長龍的學生向營地轉移,他仍目不斜視。

龍身疊在田灣路,看見母親迎面走來,張文越張開雙臂,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媽。母親沒有告訴他奶奶在地震中去世的消息,只含淚說道:“媽媽今天事情很多,緩一下再來接你。老師也是把你們當心頭肉的,要聽他們的話。”

龍頭探進營地已是晚上七點,在此之前,幾十名公司員工已在為師生的到來緊張忙碌。有人架鍋煮飯,有人清掃場地,有人忙著搬來招待所的被褥打地鋪。師生人數眾多,招待所傾盡所有,鋪位仍有欠缺。也不知是誰帶的頭,毯子、棉被、枕頭,職工們紛紛從自己的小窩往外搬。

居然有皮蛋瘦肉粥喝。喝過粥,講了紀律,就該休息了,羅雷把三十七名教職工分成四個組輪流值守,給孩子掖被角,帶孩子上廁所,給過度興奮或恐慌的孩子做“心理按摩”。

二百多人的大通鋪安靜了不過十分鐘,來了余震。鞋和衣服都沒敢脫的孩子們,睡眼惺忪往外跑。

又是五花八門的凌亂,又是五光十色的安撫。好在孩子們已困得不行,腳跟腳回了夢鄉。王麗霞也是早就撐不住了,哪知上眼皮剛和下眼皮合一塊,又給語言過渡班的駱清敏強行撐開。準確說是被駱清敏一陣尖叫撐開的。本來是哭,因為哭得尖厲,聽起來更像是叫。

魏新宇哄她哄得越是用心,駱清敏就哭得越是努力。王麗霞從鋪上爬起來,輕手輕腳走過去。幼兒園七個姐妹,三十四歲的她是大姐,其余都是90后,魏新宇和劉燕還是00后。干工作個個都沒毛病挑,要論哄娃帶孩子,不得不說,這些小年輕,多少“嫩”了點。

“我想媽媽。”孩子半夢半醒中的啜泣讓人心疼。

“媽媽明天就來了。”王麗霞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

“要是媽媽明天不來呢?”

“會來的。相信媽媽。”

“媽媽,媽媽。”駱清敏的囈語,一句比一句慢,一聲比一聲低。

翌日早餐,有蛋有稀飯。打濕王麗霞眼眶的,是孩子們捧著的牛奶。要知道,進出王崗坪的公路已全部中斷,此時的災區,別說奶,就是水,也比油要金貴。

牛奶香打底的新的一天徐徐展開了。講故事、做手工、玩游戲、打球、看書……頭天的焦慮和愁悶,從稚嫩的小臉上漸漸退隱,安心和開懷浮上眉梢,像黑板擦去殘跡,閃著幽光。

午飯前后,陸續有家長來營地接人。第一天接走二十多個。第二天接走四五十個,張文越是其中之一。到了九月九日,留下的孩子只有十二個,都是小學生。

二○二二年九月五日,震中磨西的瀘定地震,與瀘定縣背靠背的石棉縣受災嚴重。縣城方向的公路已經搶通,絕大部分孩子也“還”給了家長,時刻牽掛著家中老小的老師們,是時候回去看一看了。然而,比受災群眾安置點的帳篷還要整齊,老師們報名當了志愿者。安置點里有老人有孩子,他們可以照顧老的,也可以照看小的。

難得有一回,教師節和中秋節過成了一道加法。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十日上午,臨時營地,羅雷和同事們圍著一張長條桌,為剛剛過去的這幾天,挽了一個小結。

“臨時家長,大家當得不長,也當得不錯,包括我。”羅雷的開場白,懇切和幽默,六四開。

《光明日報》( 2022年09月16日14版)

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昆明警方成功打掉一個養老詐騙傳銷團伙 維護老年人權益 守好養老錢袋子建設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國

為切實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自今年4月起,全國開展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堅持宣傳教育、依法打擊、整治規范“三箭齊發”,依法嚴懲養老詐騙違法犯罪,延伸治理侵害老年人合法權益的涉詐亂象問題,為廣大老年人安享幸福晚年營造良好社會環境。

在專項行動中,各地各部門做好宣傳發動、依法嚴厲打擊、開展整治規范,打掉了一批養老詐騙犯罪團伙,嚴懲了一批違法犯罪分子,集中解決了一批群眾反映強烈的養老領域涉詐問題,整治規范了一批存在詐騙苗頭隱患的機構、企業。老年人法治意識和識騙防騙能力有所增強,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的長效機制逐步健全。

——編 者

63歲的云南昆明市民張秀(化名)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陷入詐騙圈套。

花費44000元買的兩套餐具還沒開封,張秀就放到了家里的角落。至今她也不愿提起被騙的經歷,只希望有一天能將這“天價餐具”退回去。

今年7月,昆明市東川區公安局成功打掉當地一個具有養老詐騙特征的傳銷團伙,目前已抓獲團伙成員66人。據了解,該團伙借助線下實體門店,以推銷陶瓷產品為名,謊稱購買每套餐具可以附送3萬元股權,并終身每月領取220元返利,發展一個下線還能拿到5940—11000元不等的獎金。警方調查發現,僅在東川區就有上百人參與該“項目”,其中四成左右為老年人,張秀便是受害者之一。

老人們是如何落入圈套的?警方如何打擊此類養老詐騙?隨著案情逐漸明朗,犯罪分子的詐騙套路浮出水面。

相信“投資”可獲穩定回報,老人誤入圈套

被騙之前,張秀的生活平靜如水。買菜做飯、逛街遛彎,她時常穿梭在家附近的菜市場里,也多次路過菜市場斜對面的一家門店。5月8日,盛情難卻的張秀被“熱情”的門店店主李芝(化名)拉到店里“了解產品”,從此她的晚年生活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大的店面里,許多像張秀一樣的老人正圍攏在一起,聽著李芝滔滔不絕地介紹一套價格不菲的餐具。“一套瓷器12件,永不生銹、不含重金屬、不氧化食物,產品質量好,也有益于家人身體健康。3天無理由退貨,如有質量問題,公司三包一年。另外,我們還會返還等額的購物券,可以在公司商城選購綠色健康產品。”李芝說道。

這誘人的條件并沒有打動張秀,可李芝接下來的話,卻一下子抓住了張秀。“咱這餐具一套雖然要22000元,但之后每月可以返還220元。您可以終身領取,以后還能將福利傳給子女。”聽罷,張秀有些動心。

張秀的老伴是一名教師,家里日常開銷主要靠老伴每月為數不多的退休金。自己沒有經濟收入,心里總是少了點安全感。“銀行卡里還有45000元,買兩份每個月就能有440元返利,能有持續穩定的收益。”張秀心里盤算著。

李芝一邊介紹,一邊觀察現場老人的反應,見張秀有些遲疑,于是又加大了話語攻勢。李芝拿出公司的營業執照和各種證件,向老人們一一展示。這一舉動擊穿了不少老人的最后一道防線。“我也看不懂,但感覺還挺正規的。”平時管著家里錢的張秀,當即去銀行取出44000元現金,購買了兩套餐具。

回到家中,張秀越琢磨越覺得自己買貴了。來到店里要求退款,李芝稱錢已經打給了總公司,只能發貨、不能退款。老伴雖然也覺得買貴了,但怕她著急上火,便寬慰她“只要是正規產品,買就買了”。

多次電話溝通無果后,為了退款,張秀3次來到門店,李芝仍舊跟她“踢皮球”,還主動提出“挽損方案”:“再喊別人來買,每拉一單就能拿到5940元的分紅。”一聽到拉人頭返利,張秀心里有些犯嘀咕,意識到自己可能遇上了傳銷團伙。

但由于心存僥幸,張秀仍期待著能收到每月440元的返利。李芝也隔三差五給她打電話,一邊介紹餐具的使用方法,一邊繼續鼓動她拉客戶。第一個月月底,張秀并沒有如期拿到返利。幾番催促之下,李芝又稱公司處理賬目需要時間,讓她再等等。

傳銷團伙打著保健旗號,靠逐級返利來維持運轉

一步步落入圈套的張秀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投資返利”注定不會到來。李芝等人精心設計的騙局,早已盯上了她的“錢袋子”。

3年前,李芝向深圳玉瓷科技有限公司交納12.6萬元,隨之成為該公司東川運營中心負責人,開始做起瓷器餐具銷售生意。一年前,該公司實際控制人董雷(化名)因涉嫌組織傳銷活動,在江西被公安機關抓獲。

董雷入獄后,其弟董霆(化名)很快又重建起原玉瓷公司的部分銷售網絡。為了逃避打擊,去年11月,董霆更換“馬甲”成立了深圳小瓷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小瓷公司)。小瓷公司對外宣稱“構建中老年人健康飲食全產業鏈”,通過銷售“炒菜過程中不會分泌有害物質”的陶瓷廚具,借助“好食材”微信小程序來配送綠色無公害食材,以打消消費者的顧慮,招徠顧客。

于是,一個以江西為廚具定制基地、注冊地址在深圳的傳銷網絡得以重啟。接到小瓷公司云南總代理的一通電話后,李芝很快重操舊業,于今年5月成為小瓷公司東川區代理。

為了吸引老年人參與,小瓷公司精心設計套路,層層包裝騙局。

一套含12件瓷器的套裝產品成本不足2000元,加上花里胡哨的包裝,22000元的定價依然畸高。但如此定價,小瓷公司有自己的銷售“秘訣”。據董霆供述,每件套裝除去公司核減的2000元成本外,剩余的20000元貨款,總公司留28%,省級代理留10%,剩余62%留給李芝這樣的區域代理。

為了最大程度獲利,李芝會繼續發展下線。“如果張秀為李芝發展一名會員,就能拿到5940元‘分紅’,這5940元說到底還是來自新會員購買瓷器花費的22000元。”東川區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大隊教導員袁發林介紹,為了誘騙老年人購買,小瓷公司設計出一套看似穩賺不賠的“返利”方案:每月返還220元、3萬元的股權證以及22000元的購物券。但這些“權益”的兌現都存在著很大不確定性,本質上仍是利用老年人意欲投資的心理推銷產品,引誘入會者層層發展會員,靠逐級返利來維持運轉。

短短兩個多月時間,靠著這種銷售模式,李芝就獲利10多萬元。為何如此多人愿意相信?袁發林說,不同于一般的傳銷團伙,小瓷公司的產品雖價格畸高,但并非假冒偽劣產品。小瓷公司還搭建小程序,聲稱打造健康全產業鏈,迷惑性很強。“但就其本質來說,仍是通過發展下線來牟取暴利。當上線賺得盆滿缽滿、溜之大吉時,受損失的都是像張秀這樣的老年人。”

警方提醒,打擊傳銷型養老詐騙,必須打早打小

7月10日,警方的一通電話,讓張秀意識到自己真的被騙了。前一天,辦案民警將正在某莊園進行銷售培訓的董霆、李芝等人一舉抓獲。作為受害者、證人,張秀被要求去錄口供。

在這次培訓會上,李芝第一次見到了董霆。據李芝供述,自今年5月以來,她共向小瓷公司繳納100多萬元,總公司返還給她50多萬元,她又將40多萬元分配給了下線。即便如此,她的非法獲利依然有10多萬元。

袁發林介紹,在這起養老詐騙案中,許多老人即便覺得買貴了,但因為沒能意識到這是傳銷或詐騙,再加上不少人礙于面子不會要求退款,主動報案者并不多。在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中,東川區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大隊主動摸排,發現有老人花22000元購買餐具,同時積極向周圍人推介,這讓民警們察覺到了異常,才揭開了小瓷公司的騙局。

今年5月發現線索后,經過初步偵查,辦案民警確認該團伙存在傳銷及詐騙行為,于6月15日正式立案偵查。為了盡快固定證據,專案組民警兵分三路,分別在云南、江西、廣東調取固定相關證據。7月9日,借該傳銷團伙在昆明開會、董霆等骨干成員均參會之機,民警果斷開展了集中抓捕行動。

袁發林表示,由于小瓷公司成立運營時間不長,因此涉案資金規模還不算大。“小瓷公司的前身玉瓷公司運行兩年,涉案資金過億。因此打擊傳銷型養老詐騙,必須打早打小,否則查辦案件難度大不說,違法所得也很難追回。”

加強反詐宣傳,盡可能減少發案并降低個案的受害者人數

近些年,許多不法分子打著關愛老年人的幌子,對老年人“噓寒問暖”、施以小恩小惠,再設計圈套把老年人的養老錢騙走。袁發林介紹,如今不法分子熟諳老年人看重康養、投資的心理需求,通常會以老年人焦慮的“健康”“養老”“醫療”等問題為切入點,通過長期勸說、開展講座培訓、熟人誘導等手段讓老人降低警惕,以“高回報、低風險”為誘餌,宣稱穩賺不賠,使得老年人陷入圈套。

“投資型的養老詐騙,有明顯的傳銷化趨勢。”袁發林說,從近年來查處的養老詐騙案件來看,違法犯罪分子往往將公司注冊在發達城市以便包裝,而中西部城市的中老年人則容易成為受騙的重點群體。

值得注意的是,傳銷組織刑事打擊門檻較高,部分低層級人員或者沒有直接涉案的人員很容易再次重建網絡。“必須形成跨地域打擊合力。”袁發林說,由于傳銷組織涉案人員眾多、牽涉地域范圍大,目前已將部分案件線索移交其他地區警方處理。

“不同于以往的傳銷,養老詐騙中很多不法分子會有一個固定門店,并辦理了相關營業執照等手續,更加具有迷惑性。老年人鑒別能力弱,容易被騙。”袁發林認為,打擊養老詐騙必須形成多部門合力,既要加強刑事查處,市場監管等行政部門也要加強日常巡查力度。

“關鍵還是加強反詐宣傳,盡可能減少發案并降低個案的受害者人數。”袁發林表示,打擊整治養老詐騙違法犯罪必須充分發動和依靠群眾,讓老年人提高警惕性,發現被騙苗頭或者身邊線索及時向市場監管等相關主管部門或者公安機關報案。“特別是對于大額投資,不管利潤是否合理,都要盡量跟家里年輕人或專業人士咨詢后再做決定。”袁發林說。

如今,張秀家附近菜市場斜對面的門店已經大門緊閉。李芝曾經發放傳單的路口,“天上餡餅含陷阱,守好自己養老金”的宣傳橫幅已高高掛起。(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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