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生日dna(走失63年!湖南男子終于回家:離家車程其實不到一小時)
第三次生日dna文章列表:
- 1、走失63年!湖南男子終于回家:離家車程其實不到一小時
- 2、當8萬名熊貓俠挽起袖子——一場稀有血型者的民間互助
- 3、孫卓案偵辦民警:還有小孩沒找到,我們要更努力
- 4、外國人第一次見蓮花蠟燭:奇妙的生日氛圍拉滿了
走失63年!湖南男子終于回家:離家車程其實不到一小時
記者 | 滿延坤 攝影記者 | 楊旭
對許超來說,“爸爸”和“媽媽”是十分陌生的詞匯,他從來沒有對親生父母叫過一聲爸爸媽媽。63年后,他跪在父母的墳前,終于哽咽地叫出:“爸爸媽媽,我來晚了!”這一刻,他藏了幾十年的心愿終于實現了。
1960年,出生在衡陽市衡南縣相市鄉桐子村的許超與生母在碼頭失散,之后被衡陽市一戶人家收養。養父母對許超的身世毫不隱瞞,他在參加工作后,也曾回到衡南縣村里找過幾次家人,甚至還帶著兒子來到電視臺門口,想通過媒體尋親,但因掌握的有效信息太少,只能原路返回。
兒子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幫父親聯系上寶貝回家志愿者,在做了血樣DNA比對后,好消息傳來:許超找到了自己的親哥哥、親姐姐。雙方約定1月6日相認。
認親當天,許超與哥哥姐姐緊緊相擁,與哥哥十指相扣走進家門,還去到了父母的墳前。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緒,頭靠在母親墳前哭了起來。“爸爸媽媽,我來晚了!”
爸爸媽媽什么時候來接我?
“從我懂事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是被撿來的。”通過養父母的只言片語,許超大概明白自己的身世:出生于衡南縣的他,在1960年與母親在碼頭失散,之后他被送去派出所,繼而被衡陽市的一戶人家收養。
從小,許超心里就有一個心結:爸爸媽媽為什么不來找我了?他后來才知道,與生母失散的第二年,對方曾來養父母家中找過自己,過了三年之后又來了一次,但因養父母無法割舍撫養感情等各種原因,最終沒有把孩子帶回。
1975年,許超參加工作,他先在衡陽市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工作了18年,之后被調到衡陽市建設銀行直到退休。他曾靠著有限的信息來過幾次衡南縣農村:自己叫許超、生母是人民教師。“幾戶人家都說他們家丟了孩子,說我就是他們的小孩,但當我問他們我的名字和我生母的職業時,他們都對不上。”如此一來,許超只能將尋親的行動擱置。
許超笑說,他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哪一年出生的,各種材料、檔案上的出生日期都不一樣,1954年、1956年、1957年的版本都有。
多次找家人無果,兒子在默默幫他尋親
第一次找家人未果,之后的日子里,許超與現在的妻子相識、結婚,并有了一個兒子。他并沒有完全將尋找親人的想法拋之腦后。上世紀90年代末,他帶著兒子去鳳凰和張家界游玩,趁此期間去到長沙,來到湖南電視臺,想借助媒體上尋親節目。
“我帶著兒子前前后后來了好幾次電視臺門口,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最后都返回去了。”許超左思右想,覺得自己掌握的有效信息太少,坦言“希望很渺茫,我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
許超的兒子卻把爸爸的心愿記在了心上。他早在幾年前就把父親對他所說的整理成文檔,聯系上了寶貝回家志愿者,這一切許超都不知情。直到2022年7月21日,許超的兒子跟他說:“爸爸,你去采個血吧,說不定對尋親有幫助。”當天,許超與妻子去社區醫院采了血。
不到半年,好消息傳來。2023年1月3日,寶貝回家志愿者告訴許超的兒子:經過血樣DNA比對,許超找到了自己的親哥哥——許湘程,他還有一個親姐姐,叫做許吉會,他們都還住在衡南縣相市鄉桐子村。經志愿者聯系,雙方決定在1月6日上午10點見面。
兄弟姐妹現場相擁,他在父母墳前說“爸媽我來晚了”
1月6日,許超與妻子早早就醒來了。“前一天晚上內心五味雜陳,今天又多了一些激動。”許超所住的地方離桐子村的直線距離不過25公里,車程在一個小時之內。一路上,許超十分健談,見到哥哥姐姐后,他準備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來晚了。
當天上午10時,許超一家人到達了他的老家附近,村里燃起了爆竹,附近的村民們陸續來到門前,一同見證這團圓時刻。許超從車上下來后,見到哥哥姐姐,立馬給了兩人一個擁抱。兄弟倆手拉著手十指相扣,慢慢走向家門。63年不見,兄弟姐妹間有說不完的話。許超和兒子為許氏家族的祖先燒了香,算是完成了認祖歸宗的儀式。
同時,志愿者們也為許超送來了蛋糕,給他戴上皇冠,為他過了一個生日。現場響起生日快樂歌,許超雙手合十許下愿望,之后將蠟燭吹滅。“這么多年,我沒過過生日,因為我不知道具體的出生日期,今天的這個生日,真的讓我感動,我會銘記一輩子。”
通過與哥哥姐姐的交談,許超得知,父母在上世紀70年代已先后去世,這也成為他心中的遺憾之一。離家不到200米的距離就是埋葬許超親生父母的地方。許湘程、許吉會兩人帶著弟弟來到父母墳前。許超曾在夢中無數次地叫喊媽媽,他沒想到60多年后見到雙親,竟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我從來沒有對他們叫過一聲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兒子不孝,我來遲了!愿你們在天之靈能保佑我們,保佑兒孫!”他將頭靠在母親的墓碑旁,聲音逐漸變得哽咽。他告訴記者,遲到了63年的爸爸媽媽,他終于有機會說了,這也是作為孩子的他藏了幾十年的心愿。
來源: 瀟湘晨報
當8萬名熊貓俠挽起袖子——一場稀有血型者的民間互助
血型的分類,除了常見的A、B、O、AB型之外,還有Rh陽性和陰性之分,其中Rh陰性血因為稀有又被稱為“熊貓血”。它和孟買血型、達菲血型等統稱為稀有血型。
稀有帶來了不安全感。有需要時卻無血可用,是稀有血型人群最大的擔憂。
在中國,有一個自發成立的稀有血型聯盟,近二十年來專為此類人群提供無償救助和科普,成了“活血庫”。
在這座互助的島嶼上,來自全國各地的8萬多名成員棲身其中,他們多是稀有血型人群,大家互相幫助、安慰,當有人需要血液時,這些“熊貓俠”便會走到對方身邊——
“伸出胳膊,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
2022年6月14日,第十九個“世界獻血者日”,中國稀有血型聯盟在洛陽開展獻血活動。 受訪者供圖
“熊貓”集結
島嶼是從2004年浮出水面的。
那年,網絡論壇上出現了一道“熊貓征集令”。發布者“小龍”呼吁全國稀有血型者團結起來,助人助己。
小龍,本名王勇,來自山東,當時正在北京從事網站廣告代理工作,他的血型并不是 “熊貓血”。
一個偶然的機會,王勇看到一條“一名白血病患者為Rh陰性血,因找不到血源而放棄治療”的新聞。盡管對這個血型很陌生,但“放棄治療”這句話深深刺痛了他。
通過查資料,王勇發現,“熊貓血”人群在中國大概占千分之三。“千分之三,在中國也有幾百萬人,為什么還找不到(血源)?”他想,如果能有一個平臺讓這種血型的人互相幫助,或許就能避免類似的悲劇。
“熊貓征集令”發出來后,短短幾個月,幾百名“熊貓”在網上集結。
也是在這一年,王勇建立起中國稀有血型聯盟網站,更多人從這里加入聯盟QQ群,找到“組織”,“中國稀有血型聯盟”自此成立。此后近二十年的時間里,越來越多分散在全國各地的“熊貓血”人群在網上搜索相關信息時,發現了它,來到這座島上,成為志愿為他人貢獻血液的“熊貓俠”。
據王勇介紹,目前,聯盟已有8萬多名成員,遍布中國大部分省市,以Rh陰性血型為主,還有少數是孟買血型、亞型血型或達菲血型。聯盟的微信群和QQ群,已有200多個,每個群都有管理員來處理血液求助信息和科普工作。
今年6月14日,是第十九個“世界獻血者日”。他們在全國各地開展公益活動,還開了視頻直播,講解稀有血型的相關知識和獻血步驟,希望能有更多人了解、參加獻血。
2018年8月,聯盟在保定開展稀有血型科普公益活動。 受訪者供圖
過命的交情
“當別人需要的時候,我可以站出來。”這是大家加入時最樸素的想法。
自成立起,聯盟始終堅持無償救助,獻血的人不收取任何費用,還要自己承擔路費等開支。盡管這看起來是“不劃算”的事,但每當群里有人發求助信息時,符合條件的“熊貓俠”總搶著報名。
許多“稀友”為了能在別人有需求時隨叫隨到,平時就注意保持身體狀態,戒煙戒酒,控制體重。“既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也是為了能幫助到他人。”聯盟北京地區成員隋明發說。
“熊貓可是國寶,能有這個血型也是一件光榮的事情。自己的血能為他人的生命安全貢獻一份力量,更是一種光榮。”來自山東聊城的聯盟成員杜晨今年35歲,是Rh陰性B型血。
他記得,2012年12月23日上午,聯盟里一位大哥給他打電話,說“聊城市東昌府區一位備產孕婦情況緊急,需要馬上備血”,他立即到最近的獻血車獻了400cc的血。一天后,杜晨收到了素未謀面的孕婦家屬的短信,“老婆已生產,母子平安。”對方連聲感謝。
杜晨打心眼兒里覺得,這是一件小事,不過是在別人有需要時,拉人一把。但家屬把這當成大恩,每年孩子生日時,都會給杜晨發問候短信。
后來,他們成了微信好友。杜晨和這家人約定,“等偉偉姐(孕婦)生二胎的時候,我還來獻血。”2018年12月,他兌現了這個諾言。截至那年,杜晨一共獻了9次血,直到因為身體原因而放棄。
2018年12月,杜晨再次為孕婦偉偉獻血,孕婦家屬在朋友圈表達對杜晨的感謝。 受訪者供圖
“只要伸出胳膊,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聯盟河南地區的管理員潘磊說,這是大家的信條,也是他堅持11年的動力。盡管也碰到過“做這些事是不是收了什么好處”的質疑,但他覺得,聯盟是一個靠“愛”結成的團體,“已經做了這么多年,大家自然會看得到。”
島上的“家人”
“幫助別人,當我有需要的時候,別人也可以來幫助我”,也是聯盟中大多數人都有的想法。
聯盟成員王越(化名),是洛陽的一位民警,2017年初冬,他給潘磊打來電話,說自己生病,正在北京接受治療,需要輸血。
潘磊向北京地區管理員笑笑求助,問是否能請北京的“熊貓俠”幫忙。笑笑答應下來,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就安排好了4位報名獻血的人。
那時起,潘磊就想,“以后不管在哪個團隊,不管是河南的、北京的,還是其他地方的人需要血了,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我能幫就幫。”
他自己也確實一直在力所能及地參與獻血。第一次是在2002年,滿18歲的他和朋友一起去獻血,不久后收到了來自洛陽市中心血站的掛號信,他才知道自己是Rh陰性O型血。
那之后,潘磊便加入洛陽市稀有血型之家。2015年,河南省稀有血型協會在洛陽市成立分會,潘磊被選為常務副會長,負責協調志愿者參與救助等工作。2018年,他成為中國稀有血型聯盟河南地區的管理員,同時建立了家鄉洛陽市的縣區群,將當地稀有血型人群的管理更加細化。
這些年,潘磊還獲得了全國無償獻血銀獎,這意味著他已經自愿無償獻血6000cc以上。他笑稱,自己還將向金獎(8000cc)“沖擊”。在參與組織多個稀有血型群體的過程中,他的知識也越來越豐富。
2022年1月,聯盟河南地區管理員潘磊參加應急獻血。 受訪者供圖
在稀有血型孕婦群中,大家喊他“婦聯主任”。有群友評價說,任何與稀有血型人群有關的孕期、育兒知識,潘磊都可以解答,還能給她們很好的安慰。曾做過銷售的他有一副好口才,在群里很活躍,處理著大小問題。
同類人聚在一起,總要互相取暖,總能互相安慰。在聯盟發起者王勇心中,成員之間,“雖沒有血緣,但勝有血緣。”北京地區管理員王志斌則稱呼群友為“嘉人”,即“家人”的諧音。她說,“我們因為稀有而相識,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家人。”
“稀友”的傳承
“嘉人”的一個共同愿望是,讓大家對“熊貓血”不再有偏見。
2014年,聯盟成立科普部門,負責人是劉丹陽。她從事航空航天科研工作,愛用做研究的精神去了解稀有血型的各種知識。根據平日收集到的問題,她和部門其他人一起,確定每日科普內容,發到群里供大家了解、轉發。此外,他們還會舉辦線下活動,包括血型免費檢測與知識科普。
劉丹陽接到最多的咨詢,大多是關于Rh陰性血孕婦如何預防新生兒溶血的。早前,還有人問,“熊貓血”是不是一種病,“熊貓血”女性能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等。她明白,這些誤解,都是由于大眾認識不足而產生的。
“熊貓血”離人群并不遠。據王勇介紹,Rh陰性基因是隱性基因,即使父母血型均為Rh陽性,孩子的血型也可能是Rh陰性。但在常規血液檢測中,并沒有Rh這一項。很多人都是在第一次獻血后,或在手術用血時,才被查出是稀有血型。
一般認知中,在我國,稀有血型人群約占總人群的千分之三。但王勇表示,近幾年,通過全國網絡問卷調查,和在甘肅、云南、江蘇、山東、河北、北京等地進行的血型免費篩查,聯盟得到的結果顯示,這個比例遠高于此前的數字。
2018年5月,聯盟在云南省普洱市開展血型免費篩查。 受訪者供圖
“我們自己的數據是2.3%左右。”王勇表示,“希望有科學研究去證實,這值得相關部門重視。”
這些年,聯盟也越來越壯大。很多被幫助的人心懷感恩,加入進來,繼續幫助其他人。
2020年底,有一名Rh陰性AB型血的退役軍人,因左腿截肢手術急需用血。聯盟成員王志斌和其他管理員協調了三位志愿者去獻血,后來,退役軍人問她,“我截肢后就是殘疾人了,還能不能加入聯盟、獻血給別人?”
2020年10月,聯盟北京群為即將進行截肢手術的退役軍人發布求助信息。 受訪者供圖
王志斌為這種 “接力”感動,而她自己也在完成另一種接力。
“00后”的她是聯盟里年紀最小的成員。5年前,她16歲,在治療闌尾疾病時被查出是Rh陰性O型血。在北京的一家區級醫院里,醫生擔心備血不足,不建議像她這樣的稀有血型患者動手術,盡量保守治療。
盡管她和家人都希望能根治疾病,但最終無奈放棄。王志斌開始在網上搜索相關資料,又加入到聯盟里,在老管理員的帶領下,開始處理北京地區的救助事宜。當有求助信息時,她就打電話向求助人家屬、所在醫院科室等核實信息,幫他們填寫求助登記表、發布信息、協調志愿者等。
聯盟里年紀最小的成員王志斌。 受訪者供圖
王志斌覺得,自己從前輩手中接過了馬拉松的接力棒,也要把它遞給更多人。就像2020年年會上,發起者王勇對大家說的——
“聯盟成立快20年了,有一些人慢慢變老,希望能有更多年輕人加入無償救助和科普的聯盟,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新京報記者 趙敏
編輯 彭沖 校對 陳荻雁
孫卓案偵辦民警:還有小孩沒找到,我們要更努力
澎湃新聞記者 邵克
盧保磊常常提起這樣的場景:除夕夜,丟失孩子的家庭做了一桌團圓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在一個保留的空位上,放一副碗筷。
一家人開始為丟失的孩子祈福:“希望你過得要比父母親更好,全家人都沒有放棄你,只要全家人還有一口氣,也要把你找到。”不一會兒,一家人又哭做一團。
春節,某種程度上對于被拐家庭來說成了一次“受刑”。盧保磊是深圳市公安局刑警支隊一名打拐民警。看到失散家庭飽受痛苦煎熬,盧保磊感同身受:“打拐,就是從良心干起的。”
從2015年從事打拐以來,盧保磊已經累計參與找回超過500名失蹤被拐兒童。每一次被拐兒童和親生父母認親都讓他激動不已,他也把這當成一次次鞭策,告誡自己,還有小孩沒有找到回家的路,要更加努力。
盧保磊是打拐“紅人”。2021年,電影《親愛的》原型之一孫海洋的兒子孫卓被找回,盧保磊也是主辦民警之一。為了找回孫卓,他和戰友們在過去的幾年行程數十萬公里,孫海洋親切地稱呼他為“保哥”,說他像“兄弟一樣”。
以下是澎湃新聞記者對話盧保磊的內容:
孫海洋夫婦給深圳警方送錦旗,左三為盧保磊。本文圖片均為受訪者提供
“一聽到涉拐線索就‘激動’”
澎湃新聞:給我們介紹一下您的從警經歷吧。
盧保磊:1997年我從武警部隊轉業,成為一名刑警。剛開始的時候,跟著老同志辦理綁架、搶劫、命案等大要案。
到了2015年3月,因為工作崗位調整,我開始負責打拐,一干就愛上了。6年多來,我參與找回500多名失蹤被拐兒童。
有的被拐家庭會在每年小孩過生日的時候,買一個蛋糕,點上蠟燭,為孩子祈福。他們吃蛋糕的時候可能比吃毒藥還要難受。
到現在我的工齡已經有34個年頭了,按說工齡滿30年就可以退休了,但我不愿意退休。一聽到涉拐線索,我就“激動”得不行,每找回一個小孩,我就感覺為老百姓辦了一件實事。
澎湃新聞:打拐民警工作日常是什么樣的?
盧保磊:上班的話,一般我都會提前半個小時左右到辦公室,到辦公室以后打開電腦,收集各種情報線索,包括我的手機里面的。我們全國各地總共志愿者有20多萬,各地各行各業都有愛心人士,這些愛心人士、志愿者每天都會給我們反饋一些新的線索。我們會把這些線索逐條地去核對核查,看看這個線索是有幾成把握。同時,我們還要核查上級指派的任務,處理一些涉拐的指令。
我們要接待來自全國各地的求助,幾乎每天都有。有被拐的孩子自己尋親的,也有父母找孩子的。他們有些看了電視臺、報紙報道,就請求我們的幫助。在這方面,我們深圳做法就是,不管拐出地、拐入地在任何地方,只要來找到我們求助,我們都會給予大力的支持和幫助。
在核查線索的過程中,發現了有價值的線索,如果是我們深圳本地的案件,我們會立即召集專案組的同志開緊急會議,布置任務,該出差出差,該抓人抓人。如果是異地的案件,我們會首先比對小孩的DNA,在確認無誤后,我們會通知案發地,然后兩地聯手把案件偵破。
“一定要依靠人民警察”
澎湃新聞:您是什么時候接觸了解孫卓案的?
盧保磊:我干打拐第一天就把這個案子的案卷放在我的桌面上了。現行的拐賣兒童犯罪發案極少,當時我把歷年未破的積案的卷宗都找出來,大概有七八十件,每一個案件的卷宗我都看了N多次。這些案件,每年都會破幾宗,越來越少,現在還剩下幾宗,可能是條件還不太好。
打拐是個愛心工程,良心活。有時候有一點點東西問不到,小孩就可能失去了他回家的路的“鑰匙”了。你要仔細詢問小孩幾歲被拐,兄弟姐妹有幾個,小名叫什么,喜歡吃什么,身上有沒有胎記,家里附近有沒有名勝古跡,有沒有山,有沒有河,記憶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等等。
曾經有一個DNA比中的小孩,被拐了20多年,我找到他說他是被拐的,他認為我是騙子怎么都不相信。他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記得爸爸媽媽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告訴他,你三歲半的時候,你和你兩個哥哥在一家商店門口的二樓玩游戲,你輸了耍賴,趴在你哥哥耳朵上咬了一口,有沒有這回事兒?他聽完就說,“不用說了,這是真的。當年我咬了哥哥一口后,我哥哥打我的屁股,我就跑下二樓去了。”
那天他跑下二樓后,就被人販子拐走了,其實人販子早就盯上這幾個小孩了。
有些養父母會對小孩灌輸這種事情,說你親生父母不要你了,我們才把你收留了。有小孩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拐的,有的知道自己被拐的,他不知道去怎么找他親生父母。其實很簡單,你就到任何公安局,說你是被拐的來歷不明的小孩。他們就會給你采血尋親,全國各地都是免費的,有很多小孩不好意思,怕人家笑話就不去。
澎湃新聞:電影《親愛的》您看過嗎?
盧保磊:剛接手打拐的時候,這個電影我看了三遍,我研究電影的每一個細節,小孩是怎么被拐的,家長是怎么找小孩的,看著這些家長也很苦,也很累,但基本上沒有什么收獲。
你一個人全國各地去找小孩就像大海撈針一樣,最快最捷徑的方法就是到當地公安局,讓警方幫你查找,這是最快的,也是最近的。我們公安是一個點輻射到全國,如果說我深圳這里有個小孩怎么樣了,協查通報一發,我們廣東省會馬上一天之內都可以發到每個派出所去,也都可以發到每個轄區去,在全國各地也是一樣的。你靠你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一定要依靠人民警察。我們將你的信息錄入我們的系統,一錄入我們的系統,整個全國打拐民警都可以看得到。到當地公安局,采血入庫,孩子小時候的照片,有多少照片提供多少,提供的越多,對于找到家里人的希望越大。
澎湃新聞:這些年來您跟孫海洋一直保持著怎么樣的一種聯系?
盧保磊:孫海洋的案子只是我們破獲的一起典型案例,我們的目標是所有的案件都要破。每隔一段時間比如兩個星期或者一個月,我會召集被拐孩子的家長們來到我們辦公室,給他們介紹我們一些新的線索或者辦案思路,比如說我們每破一個案件,都會做一次總結,這個案件跟哪一個案件有點類似。然后大家相互探討探討,讓他們也參與進來,獲得他們的理解。讓他們感受到,公安民警對他們的案件是非常認真、非常上心的,始終沒有放棄。
家長們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好的思路,我們也會采納,我們也在不斷地摸索,不斷地積累一些經驗。有些時候有的家長來就是為了訴說一下自己的痛苦,這時候我們要學會傾聽,告訴他們我們的努力并且讓他們看到,這對他們也是一種安慰。
盧保磊接待前來求助的群眾。
“還有小孩沒有找到,我們要更加努力”
澎湃新聞:打拐過程中遇到的困難主要有哪些?
盧保磊:最難搞的“三伏天”和“三九天”。一些地區經常突然間會下暴雨,走山路的時候車子會打滑,我遇到過好多次。一個人在車里把著方向盤,幾個戰友在旁邊推著車,一不小心車子就可能會滑進山溝里面去。北方冬天下大雪時候去核查線索,如果你開車不小心,特別是晚上,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路是怎么樣的。我們辦孫海洋的案件就這樣,為了這個案子我們跑了數十萬公里。抓捕嫌疑人那天,下著大雪,晚上我們去村里抓人,全部都是白的,車子一下子開到田地里面去了。
還有的大概就是誤解。一次找到一個被拐小孩,我給孩子的親生父親打電話,小孩的父親以為我又是騙子,張口就罵。我把小孩的照片發給了他,還告訴他小孩長得像誰,身上哪個地方有個胎記,他才相信了我。我告訴他,不要因為被騙過,就說全社會都不好了,天下還是好人多。有時候找到的被拐小孩,他們沒有回家路費,我們打拐民警會出錢給他們湊路費,經常有這種事。
還有一次,一個被拐27年的孩子找到了,我聯系他,告訴他我的名字、職務,還有我的警號。他說你要是真警察的話給我充200塊錢話費,我就相信你,前前后后我給他充了將近1000塊錢話費。因為養父母對他很好,他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被拐的,我們又不斷地挖掘他小時候的痕跡,從他親生父母那里了解到,他小時候因為淘氣身上留下了傷疤,諸如此類。后來,他才愿意溝通。
有的時候小孩找到了,但小孩不愿意跟他親生父母相見相認,這也讓人感到痛苦。
澎湃新聞:2021年“團圓”行動開展以來深圳警方找回了多少孩子?
盧保磊:我們找回了170多名孩子。
這首先得益于我們公安部打拐辦統籌全國,在他們的統一指揮和部署下,如果遇到什么涉拐的困難,公安部馬上協調異地警方協助我們去偵查或者抓捕。在公安部的帶領下,“團圓”行動在全國就是一盤棋,同時可以調動很多省份搞一個系列涉拐案案件。我們在全國各地同戰友的幫助下,辦案經常順風順水。還有全國各地的好心人,也就是我們的志愿者,他們會熱情大力地幫助我們。要感謝公安部、省公安廳的領導,感謝各行各業的愛心人士和志愿者。還有就是科技在發展,今年找到的小孩破的積案都是歷年來最多的。
澎湃新聞:您從事打拐以來,對打拐工作有什么感受?
盧保磊:找到小孩是第一步,第二步我們要把拐賣小孩的所有犯罪嫌疑人都依法追究責任。
打拐是從良心干起的,每當被拐的小孩和親生父母認親的時候,我是感受最深的,也是最激動的。這同時也是在鞭策我們,還有小孩沒有找到,不能和親生父母相見,我們要更加努力,從這個案件要吸取教訓,總結經驗,早日實現天下無拐。
來源: 澎湃新聞
外國人第一次見蓮花蠟燭:奇妙的生日氛圍拉滿了
可能很多人小時候都見過
一朵自帶音樂
還能華麗綻放的
蓮花生日蠟燭
那循環不停的生日快樂歌
簡直是刻在一代人
DNA里的旋律
這款創意蠟燭火到國外后
讓第一次見到的
外國網友直呼:
奇妙的生日氛圍拉滿了!
網友的祖母過85歲生日時
第一次見到這款蓮花蠟燭
就深深地愛上了
“她好喜歡
非常驚喜!”
“我告訴她蠟燭沒法再點燃了
可她還把這個蠟燭留作紀念了”
這款蠟燭堪稱是
增添生日氛圍的神器
另一位網友的祖母
在看到蠟燭“花朵”綻放后
立刻露出了驚喜而雀躍的神色
連略顯嚴肅的老爺爺
也難以抵抗
蓮花蠟燭的“魔力”
看到一簇火苗
伴隨著音樂綻放成
花朵的形狀后
忍不住贊美:“真好看”
這樣別致的
中式創意蠟燭
給大家留下了
難忘的回憶
日后重溫起來
內心仿佛涌起
在蠟燭綻放一刻
不可思議的驚喜之情
蓮花蠟燭讓外國網友
紛紛表示“陷進去了”
“好可愛,好酷,好神奇”
“我的天啊!
咱們必須在自己生日上
安排一個蓮花蠟燭”
當然
這款來自東方的神秘蠟燭
還有一些我們熟悉的特性
“這蠟燭還能再用85年
我們有次點了一根
那音樂根本停不下來啊”
解決的辦法也是全球通用
“沒錯
我們不得不剪了
里面的電線”
一款為我們帶來
溫馨回憶的蓮花蠟燭
也讓外國網友驚艷了一把
畢竟
誰能拒絕一個
自帶背景音樂
又能旋轉開花的
生日蠟燭呢!
來源:TikTok
轉載自21世紀英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