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米音樂網頁版(蝦米音樂關停,最后一天的歌單有我愛你再見了)
蝦米音樂網頁版文章列表:
- 1、蝦米音樂關停,最后一天的歌單有我愛你再見了
- 2、蝦米音樂的休止符
- 3、蝦米音樂關停:一百萬懷念它的人和錯失音樂帝國的阿里
- 4、蝦米音樂關停之后
- 5、緗戞槗浜戦煶涔愩€佽櫨綾抽煶涔愨€滄薄鍨⑩€濋毦鎵?鏈熷緟甯傚満鐩戠鍔ㄧ湡鏍艱瀹炴晥
蝦米音樂關停,最后一天的歌單有我愛你再見了
今日0點,蝦米音樂今日正式關停,目前進入蝦米音樂App,頁面只剩停服公告、資產處理及退款申請等選項。
關停前一天,所有蝦米用戶的日推歌單是一樣的,《好久不見》《Thank You》《Best Friend》《你一直在》《I'm Sorry》……《我愛你》《再見》《My Love》。
早在1月5日,蝦米音樂發布官方聲明表示,由于業務調整,蝦米音樂播放器業務將于2021年2月5日正式停止服務。
具體時間安排如下:
2021年1月5日10點:停止賬號注冊、會員充值、蝦幣充值、專輯購買等服務,開啟用戶個人資料與資產處理通道。
2021年2月5日0點:停止所有歌曲試聽、下載、評論等所有音樂內容消費場景,停止個人資料導出或下載,僅保留賬號資產處理、網頁端音樂人體現服務。
2021年3月5日0點:除網頁端音螺平臺音樂人(即原“數字音樂新場景”業務)授權服務維持運營外,其它運營均停止,關閉服務器,屆時及以后將無法登錄。
蝦米音樂表示,12年的陪伴,說不出口的再見,和你們的美好故事會成為最珍貴的記憶收藏于心。
對于此次停服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未來,歡迎更多音樂人加入音螺(即“數字音樂新場景”),創作更多美好的音樂,讓更多的人聆聽。
資料顯示,蝦米音樂成立于2008年,是國內最早的數字音樂平臺之一,擁有3000萬首海量曲庫,至今已吸引了4萬多原創音樂人入駐,擁有1000多個曲風流派、5億多個優質歌單。
網友告別蝦米:
誰推倒了蝦米?
走過12年的蝦米承載了許多人的青春回憶。如今蝦米宣布關停,人們在感嘆“爺青結”的同時,也在追問背靠巨頭的蝦米為何黯然退場——是在版權爭奪大戰中錯失先機,還是在內部定位尷尬發展受限,又或是如蝦米創始人南瓜所言,蝦米音樂是死在太多人不介意?
或許都有。在蝦米發布的一封名為《再見之前,想對你說》的信中,蝦米稱在發展過程中曾錯失了一些關鍵機會——“在音樂版權內容的獲取上,沒能很好地滿足用戶多元化的音樂需求,這也是我們最大的遺憾。”
回顧蝦米發展歷程,2015年是個重要年份。2013年1月,蝦米被阿里收購,兩年后與天天動聽合并為阿里音樂。同年,國家版權局組織開展網絡音樂版權秩序專項整治,要求平臺下架未經授權傳播的所有音樂作品。起家于UGC(用戶原創內容)模式的蝦米不得不大量下架歌曲,用戶歌單第一次出現大量灰頁。
在此之前,各大平臺已紛紛開始獨家版權布局,與唱片公司和版權代理公司簽訂長期協議。當時國內數字音樂行業呈現騰訊音樂(QQ音樂)、海洋音樂(酷我和酷狗音樂)和阿里音樂(蝦米和天天動聽)三足鼎立之勢。
很快,行業迎來洗牌。2016年,騰訊QQ音樂與海洋音樂合并,成立騰訊音樂娛樂集團(TME),并斥巨資簽下多個廠牌的獨家代理權,一躍成為行業巨頭。
行業格局突變的這一年,阿里音樂將核心資源傾斜到阿里星球——在天天動聽的基礎上推出一個以粉絲經濟為核心的互動交易平臺。盡管有高曉松、宋柯和何炅等明星加持,阿里星球也逃不過關停的命運。2016年年底,阿里星球宣布全面停止音樂服務。
與此同時,國內在線音樂平臺競爭加劇,并卷入版權游戲的漩渦——音樂版權費用水漲船高,甚至出現搶奪獨家版權、哄抬授權價的情況。
有業內人士曾告訴南都記者,現在唱片公司賣版權基本采用打包出售的方式。一個百萬級曲庫里,可能大部分歌曲的收聽量并不高,平臺獲益甚微。而為獲得曲庫,音樂平臺事先預付了高額的保底金,很多時候卻面臨無法回本的情況。在他看來,音樂正版化并沒有解決合理購買版權途徑的問題。
蝦米版權失守的這兩年,在線音樂行業競爭格局日漸穩固。2013年創立的網易云音樂以音樂社區的獨特定位搶占一席之地;2018年12月,TME成功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招股書披露已擁有中國最大的音樂版權曲庫。
《2020中國移動音樂行業報告》指出,移動音樂行業步入成熟穩定期,騰訊音樂集團的三大音樂產品穩居第一,憑借強大的資金支撐,迅速構建版權屏障,和網易云音樂以“一超一強”形態攻占超過90%以上市場。
關停之后,蝦米轉向商用場景服務
從行業頭部平臺掉隊的蝦米,在內部也面臨被邊緣化的處境。蝦米前員工在接受第一財經采訪時表示,蝦米一直處在音樂和互聯網電商的夾縫間,兩個行業互相不理解,一定程度上導致蝦米辛苦積累的資源,在關鍵時間點都拱手相讓給其他平臺。
2019年9月,阿里宣布以7億美金領投網易云音樂。隨后,阿里88VIP更是在會員節期間推出網易云音樂黑膠年卡權益。種種舉動讓外界猜測,阿里似乎打算放棄蝦米音樂。
火花音悅CEO陳鑫告訴南都記者,“阿里牽手網易云音樂,年前又爆出蝦米將解散的消息,所以在業內看來,蝦米關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款承載許多人青春記憶的軟件最終黯然離場,令人唏噓。按照時間表,蝦米關閉服務器的日期定在3月5日0點,屆時及以后用戶將無法登錄。
蝦米相關負責人表示,未來將在更多音樂商業場景服務上進行探索,依托全新的“音螺”平臺持續創新,服務音樂人及業內合作伙伴,讓音樂內容賦能更多場景。
“音螺不是一款全新的App,而是業務名字,轉向音樂的商業場景服務。”上述蝦米相關負責人告訴南都記者。
據悉,音螺是基于蝦米音樂的版權曲庫能力,實現音樂內容管理、分發的專業平臺。官網介紹,目前音螺已和數十家頂級商業平臺實現音樂內容分發合作,一些音樂作品還可在淘寶、天貓精靈、阿里云等平臺曝光。
從事音樂版權工作的陳鑫向南都記者解釋,音樂商用場景包括車載系統、智能終端、在線背景音樂、線下商超播放系統、信息流廣告音樂等等。在他看來,蝦米借音螺轉商用賽道,定位類似于TME的愛聽卓越,避開了版權的劣勢,同時能更好地借助阿里在To B領域的資源、品牌,起到很好的協同效應。
據南都記者了解,2014年,騰訊音樂創建愛聽卓樂,開始深耕國內B端音樂服務市場,目前已在手機、車載、IoT等智能終端領域,為多家企業打造音樂解決方案。
艾瑞咨詢報告顯示,2018年中國數字音樂商用版權市場規模為1.9億元,行業整體仍處于起步期。但結合越來越多的商用音樂侵權案得到受理和勝訴,預計未來兩三年內,監管政策會逐漸介入數字音樂B端應用,并推動這一領域的正版化。
“音樂To B方向未來三年有數百億規模潛在市場。阿里擅長做To B業務,無論是技術、產品和銷售,音螺在阿里加持下有很大機會做好。”陳鑫說。
故事的結局——蝦米退場,音螺登臺。深諳用戶聽歌品味的蝦米“讓音樂人賺到錢”的理想終究沒能實現,那活下來的音樂平臺有可能嗎?
來源:綜合自南都(記者李玲 實習生黃慧詩)、新浪微博及公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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蝦米音樂的休止符
蝦米音樂的休止符
作者:DCCI互聯網研究院院長 劉興亮
配音:新華網甘肅頻道 鄭琬
01
蝦米音樂發布官方聲明表示,由于業務調整,蝦米音樂播放器業務于今天正式停止服務。
蝦米音樂播放器業務停止服務前“獻上最后的摯愛”
蝦米音樂公告內容顯示,蝦米于2021年1月5日10點開啟用戶個人資料及資產處理通道;2021年2月5日0點后,蝦米音樂App從應用商店下架。停止所有音樂內容消費場景,僅保留賬號資產處理、網頁端音樂人提現服務。2021年3月5日0點后除網頁端音樂人授權服務維持運營,其他運營均停止并關閉服務器,屆時及以后將無法登錄。
這不是“業務調整”,是“業務死亡”。這意味著傳說中“最全曲庫、簡單、懂你、隨時隨地、小秘籍”的經典音樂應用退出Internet。
說實話,進入中年以后,開始追求寧靜和致遠,對音樂的追索從鏗鏘激烈轉移到了低緩深沉,看到寒鴉和樹枝上的落雪并沒有意識到這是冬天的畫框。對消逝和單調都習以為常了。
02
蝦米音樂雖然退出了人們的“聽覺系統”,可音樂仍然是低緩生活中蕩漾起來的華麗符號,我們仍然要聽音樂,音樂是凝固的時空。
音樂不如菜市場的土豆和白菜那么具有形態和分量,可以用秤稱,但是聽著《勃蘭登堡》做出來的土豆白菜擺到餐桌上,就意味著那張餐桌肯定要鋪上蘇格蘭風格的畫布,坐下來進餐就具有了文藝復興的氛圍。
生活源于自己,忽然高出了自己。
這就是藝術的奇怪力量,不合邏輯,但是感情和意緒的事兒誰又說得清呢!
03
蝦米是一款應用,它背后則是一家互聯網企業。企業尋求的是收支平衡,以及利潤,如果做不到,就得倒閉。這是常識。
奇怪的是,在各種百科上,關于蝦米音樂的“歷史發展”介紹欄,第一條都是“2013年1月10日,蝦米音樂被阿里巴巴集團收購。”那么在被收購之前的歷史,怎么不提及呢?
蝦米是一款高質量的音樂應用。他的界面和推送,以及滿懷人文意識的“尋光計劃”曾經激勵了多少青年。在膠片、卡帶和光碟的歷史之后,互聯網音樂迎來了帶著蝦米味道的一縷清新的海風。
“每次走過這間咖啡屋
忍不住慢下了腳步
你我初次相識在這里
揭開了相悅的序幕”
如今蝦米音樂播放器業務關了。這不僅是一個軟件的關停,我仿佛感覺我的青春徹底結束了,在安瀾的歲月中感受岑寂的靈魂之旅。
04
雖然被收購前的歷史各種百科上很少提及,蝦米最好的時候正是被收購前,還是在創始人南瓜掌控的歲月,時間跨度是從2007年到2012年。
回首凝望,那時候它還停留在自我生長的階段,少年壯志不言愁,既沒因錢冒進,也不會沾染音樂之外的不良風氣,就是給你找你喜歡的音樂。
中國著名電臺DJ楊樾是這么總結的:中國的互聯網音樂平臺最初基本是一種程序員化的平臺,整體體現不出“專輯”的概念,甚至多個平臺的唱片內歌曲排序都是按字母順序,而不是按照唱片排定順序。那時候音樂平臺與音樂離得很遙遠,音樂在平臺眼里只是0和1,但那時只有蝦米,是以一種理解音樂的方式在分享音樂,并且為無數中國年輕人打開了一扇看世界的窗。
這就好比一個會燒磚的人去當建筑師,出來的樣式當然死板僵化,只有那些具有建筑審美的人才能把這些磚轉化為一首凝固的詩。蝦米音樂最初的掌門人就是一個懂音樂的互聯網建筑師,他搭建了一座漂亮的建筑。
05
后來的事情當然不同了。這座漂亮的建筑賣給阿里巴巴后,老板們就想把它變成一座售票公園,其中當然還有各種過山車海盜船,以及售賣零食快餐的小賣部等等。
被阿里收入囊中后,蝦米音樂的發展就可謂一波三折,資本加持后并不是一帆風順。框架是那個框架,背后的運營人發生了變化即意味著理念變化,理念指導的實踐當然也畫風一變。
當年收購的時候,蝦米創始團隊曾跟阿里方明確過一個方向,就是不想再走QQ音樂的版權內容換流量的老路,希望趟出一條音樂商業化的道路,否則永遠受制于版權方。但是在這條探索的道路上阿里并不夠堅決,幾經搖擺。不能在方向上自決,那么它自身當然對框架的解體以及隨后的問題盡量采取旁觀的態度。
06
阿里搞電影,搞音樂,搞文學,資本充足,什么都要,尋求“品味”。但是品味不是裝修材料,花錢并不能買來,需要漫長的時間培養和滋潤。
當然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阿里當時收購了蝦米,蝦米可能在8年前就死了。這樣留在我們心中的蝦米是一個有理想的青年在現實中走得不太通順而已。少年還是那個少年,理想也還是那些理想,現實就是目前這個現實。我們不怨他。
其實早在舉辦那場風光的阿里星球發布會時,我就已經不再使用蝦米了。
但一直不想說,不愿說再見!現在,是時候正式的說一聲了:再見,蝦米!
蝦米音樂關停:一百萬懷念它的人和錯失音樂帝國的阿里
一個產品如果不能登上更大的舞臺,它的死亡是注定的。
文 | 黎詩韻 姚胤米
采訪 | 黎詩韻
編輯 | 姚胤米
2020 年 11 月底,蝦米音樂即將被關停的消息傳出來后,它的第六任掌管者朱順炎收到了強烈的反對聲音。
因為民意反應也很大。這個決定不但被用戶罵上了熱搜,還有蝦米用戶在北京望京的阿里辦公樓下拉出橫幅 “蝦米別走、蝦米別關”。就連阿里集團內部,管理層也是意見不一。但朱順炎“很堅決”。
到 2021 年 1 月 5 日,第一封關停預告信公開后,蝦米版權部門工作人員被各種消息 “轟炸”,甚至有合作方表示:“能不能不要關停,我們愿意竭盡全力來支持蝦米的延續。”
但結局沒有改變。
過去一兩年,每天打開蝦米的用戶只有 100 萬上下。被阿里收購 8 年,蝦米始終沒能找到自己的盈利模式,繼續投入下去,只是無端的消耗。
蝦米首先是一個產品,然后才是一個承載許多用戶音樂記憶和情懷的產品。阿里最終的放棄是一個更符合商業理性的決定。
過去一個多月,我們采訪了十幾位蝦米的前員工、用戶、從業者,復盤了蝦米之死。理想主義并非一款產品的障礙,但如果沒人有能力把它帶到更大的舞臺,那么死亡將不可逆轉。
一百多萬 “精神難民”
在蝦米音樂樂友的群里看到關停新聞時,莫昀正在開車,她感到一陣恍惚。匆忙停下車后,她打開蝦米首頁的《蝦米留言簿:再見一萬遍,我的朋友》策劃頁面,看著下面一條條留言,莫昀哭了起來。
莫昀是蝦米最早、最忠實的用戶之一,樂齡是 11 年 10 個月。蝦米陪她工作、生活,也陪她從學生變成了一個孩子的媽媽。她在蝦米聽了 42 萬分鐘的歌,平均每天聽超過 100 分鐘。對于她,蝦米就跟空氣、水一樣,突然斷頓,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對于一些資深用戶,蝦米不只是一個音樂的播放工具,它更像是一座音樂圖書館。
用戶和蝦米一起組建了這座音樂圖書館。
蝦米一度幾乎將線下唱片庫整個搬到了線上。版權未必拿到,但細節必須嚴格一致:藝人、專輯、歌曲都要有詳細的介紹;歌曲按照專輯內設而不是熱度順序排列;一個專輯如果有兩個版本,那么兩個版本都要存在。蝦米的曲庫有 1000 多個曲風流派,“連唱片公司都沒分得這么細”,莫昀說。蝦米歌單一直被認為是全行業質量最高的歌單。它們由用戶自己創建,也體現了創造者們的審美。當新用戶無意間打開這座圖書館時,他們會為其完整、精美而感到驚嘆。
這種知識體系曾幫助很多用戶走進更深的音樂世界。
蝦米的后搖歌單編輯 “不流” 從小生活在鄉下,聽到的是 “亂七八糟” 的流行歌曲。使用蝦米后,他才知道 “原來有很好很好的音樂”。不流覺得,蝦米在某一點上跟豆瓣是像的,都是讓人 “方便地獲取知識”,他在蝦米上收藏了 2000 多張專輯、1000 多支樂隊、2000 多首歌,后來成了 “后搖專家”。
蝦米的推薦算法也備受用戶好評。一位喜歡蝦米的競品員工曾 “試圖喜歡自家產品”。他在上面搜索、收藏自己喜歡的歌曲和專輯,“調教” 了兩周,結果系統給他推薦了莊心妍和薛之謙。他最終只好在工位上悄悄用蝦米聽歌。
“它并不是你喜歡什么,我就喂你什么,讓你保持在一個同溫層。” 蝦米宣布關停后,它的創始人王皓在接受《壞蛋調頻》的采訪時說, “互聯網本來是要你擴展眼界,打破偏見。”——這也體現了蝦米的本心。
重金屬愛好者太庭懿有段時間曾迷上爵士,每天都聽,聽了一個月,有一天,蝦米給他推薦了一首重金屬歌曲。那種感覺很像是這個產品在對他說:我還記得你曾喜歡什么。“那個時刻特別暖,被打動。” 他說。
蝦米用戶的音樂品味不錯,有點清高也有點潔癖。蝦米用戶不通過排行榜、搜索入口聽歌;挑剔產品界面的顏色;糾正別的產品唱片懸臂方向錯了;堅持音樂下的評論 “就該關于音樂而不是看故事”,何況,有些故事 “還是編的”。
蝦米宣布即將關停后,“好像家沒了,以后不知道去哪里聽歌。” 獨立音樂人、蝦米忠實用戶 “冬日戰士” 說。他在線下搞了一場蝦米追悼會,“賽博朋克” 那種,有一百多人參加,“社會各界的人都來這里拍照”。
他還給蝦米拍了紀錄片,結尾他說 “希望有一天,蝦米音樂能夠起死回生,對我們說:‘請允許我重新向你自我介紹……我會在音樂生意里做 No.1……’”。
一切終局早有伏筆
與用戶們的 “哀嘆” 相對的是,兩位蝦米最早的創始人——王皓(昵稱南瓜)、朱鵬似乎在幾年前就已經完成與蝦米 “正式告別”。
朱鵬現在是獨立民謠音樂人,一門心思搞音樂創作。王皓則定居在泰國,每天陪家人、釣魚、健身、彈琴,發發小蛇的照片。
他們有意與互聯網行業保持距離。有時候,蝦米前員工會把關于蝦米的新聞發給王皓,會得到回答:“你發我(這個)干什么,我現在跟蝦米有什么關系?你清醒一點。”
阿里音樂的前管理層胡華是王皓是多年朋友。兩個人現在聊天時再也不提音樂。“他對音樂好像絕望了,他就(說)這個行業完犢子了,我 TM 不碰。” 胡華說。
蝦米是 PC 時代中國最早、最受歡迎的音樂網站之一,在 2008 年 11 月上線。
王皓高中、大學時都創辦過樂隊,喜歡搖滾,喜歡那些 “跟別人不一樣的”、“有深度的” 音樂。“南瓜” 這個名字,就來源于搖滾樂團 Smashing Pumpkins。王皓擅長編程,曾做過一個樂隊交流網站 “聲音網”,用這種方式幫音樂人、樂隊對接活動。
2008 年,在阿里當程序員的王皓拉上幾位同樣熱愛音樂的同事,創立了蝦米的雛形 EMUMO——Earn Music & Money 的縮寫。他希望這個產品能集結全世界最全的歌,提高用戶音樂品味,多給音樂人付錢。后來,EMUMO 改名 “蝦米”,寓意為:“我們只是小蝦米,但是我們有大夢想”。上線兩年,注冊用戶數就達到 230 萬,移動終端用戶 30 多萬。
接受采訪的蝦米員工提到這家公司,都帶著認同和驕傲,他們多是被創始團隊招進來,也繼承了蝦米原始的基因。蝦米辦公室的休息區是一個小舞臺,放著吉他、鋼琴、鍵盤,晚飯時間不時有人彈琴唱歌,還有人一來公司就組好了樂隊。
蝦米員工馮誠說,王皓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有硅谷 “海盜精神” 的人。蝦米最早是為 “P2P(點對點傳播)” 模式,由用戶自己上傳音頻,給更多人聽。蝦米上大多數音樂是盜版,卻向用戶收取下載費用,也一度讓蝦米備受爭議。
王皓稱自己是希望打破現有大唱片公司的版權體系,用戶先上傳音樂,蝦米再和音樂人談合作。最終目標是去掉中間商,費用直接返還給創作者及上傳音樂的人。
而隨著版權正規化浪潮的到來,盜版模式難以為繼,平臺需要大量資金才能活下去。2012 年左右,蝦米接洽了騰訊、百度等巨頭,但各家都已有強勢的音樂產品,并無蝦米容身之地。
除了阿里巴巴。
阿里上市前夕,馬云認為阿里巴巴不該只是一家電商公司。這也是阿里大文娛成立的萌芽。
2013 年 1 月,阿里巴巴正式公告,以 8000 萬人民幣的價格收購蝦米。
馬云想象的是一個巨大的商業藍圖,讓 2014 上市時市值已超過 2300 億美元的阿里巴巴帝國繼續開疆拓土。但蝦米的初創團隊接不住它。一位知情人士表示,“王皓做小蝦米可以,但是大蝦米撐不起來。”
早期蝦米產品的決策標準是 “用戶會喜歡”,不像其他的公司那樣更多追逐數據指標的增長。碰到關鍵項目的時候,大家也會 “極其拼命”,心態上 “不會說這是一個工作,(應該說)這是我們一個夢想的愿望。” 前蝦米員工杜風說。
時任音樂事業部負責人吳泳銘曾建議王皓趁便宜趕緊買版權。王皓沒有這樣做,“他先是考慮,初進阿里不能立馬去要一大筆錢,然后又覺得音樂版權被一家獨有對用戶和版權方都是不健康的。”
2013 年 7 月,蝦米上線了國內首家面向獨立唱片公司和獨立音樂人的 “音樂人” 平臺。音樂人可以在蝦米發布音樂、自主定價,蝦米提供后臺運營、支付等支持當時正值國內獨立音樂人崛起,從商業的角度考慮,這是蝦米拓展增量版權的機會。但蝦米的音樂人挖掘計劃不碰音樂人的版權。
大家對于競爭也沒有那么敏感。有一天,有蝦米員工發現網易云正在扒蝦米的歌單和曲庫,“一模一樣,連錯別字都沒改”。但員工向 leader 報告時,leader 說 “隨它去吧”。在他們眼里,網易 “這種公司” 沒有音樂基因。
現在來看,一切終局早有伏筆。
不是一步錯,是錯了許多步
2015 年 1 月,馬云邀請高曉松、宋柯在太極禪院聊音樂行業,他們一致認為音樂行業已經到了 BAT 來接手的時機了。7 月,天天動聽和蝦米組成阿里音樂集團,高曉松任董事長,宋柯任 CEO。
高曉松、宋柯在唱片行業多年,懂得版權的生意賺不到什么錢,版權割裂的狀態遲早會結束。他們曾公開在內部表達:覺得巨頭陷入版權大戰 “太 low 了”,“傳統唱片公司的獨家版權在誰家,我們根本不 care,你放在哪兒都蠻好”。
宋柯二人有更大的夢想,他們號稱要把阿里音樂做 “全世界最大的音樂平臺”,“音樂行業的阿里巴巴”。目標是把線下每年 400 億的音樂產業交易線上化。這符合阿里的基因。
用戶基數和日活數更大的天天動聽被挑中,去承載他們的夢想。“你見過全球范圍內,有人敢把一個千萬級 DAU 的產品強分成另外一個產品嗎?” 談及此,胡華都有一種巨大的怒氣。
2016 年初,天天動聽籌備改為阿里星球。阿里音樂的大部分資源投入進去。蝦米的大部分員工也被調走,蝦米產品則處于一個半維護的狀態,產品迭代頻率從原來的兩周一次變成一兩個月一次。
天天動聽轉型后,蝦米成為阿里音樂唯一的播放器,勢必要犧牲小而美,走向大眾化。這讓王皓感到難過,高曉松說服他,“是你決定賣給阿里的,不是我。當決定賣的時候,你其實是想好了的。”
1 月,王皓轉崗釘釘,隨后 VP 走了好幾個,天天動聽的整個市場團隊集體請辭。轉崗時,王皓發了條朋友圈:這次轉崗的確是不想干音樂了,我投身這個行業已經八年,初衷是想讓這個行業跟上時代,但是現在行業現狀已經荒誕到令人發指,好吧,有些行業注定要死去,我干脆等他涅槃好了。
2016 年 4 月,在近一年的籌備后,阿里星球上線了。很快,其 DAU 由 1000 萬跌至 50 萬。胡華覺得做互聯網產品是很專業的事情,“沒有人會把產品設計成一個航空母艦給用戶去用,它絲毫不符合互聯網的產品邏輯、運營邏輯、任何邏輯。”
一位前員工覺得,阿里星球想走阿里路徑但操之過急。在他看來,阿里星球可能是一個五年、十年的長期規劃,但集團期望一年就把這個事給做出來。這根本不符合生產規律。
可以說,阿里星球的失敗幾乎是阿里音樂以及蝦米命運的轉折點。
折騰阿里星球的那段時間,是音樂播放器市場版權大戰最熱烈的時間,原本用戶基數更大也更活躍的天天動聽更適合跟對手競爭,也更被忌憚。但阿里星球在動用天天動聽的時候,就失去了戰勝的機會。而蝦米,要么自己做大,這樣它也許可以活下來,但就不是以前的蝦米了;要么繼續小而美,但可能會死。無論是哪種,都直接考驗著集團對音樂業務為數不多的信心。
7 月 15 日,中國音樂集團(旗下擁有酷狗、酷我等品牌)和騰訊集團(旗下有 QQ 音樂)宣布對數字音樂業務進行合并,成立 TME(騰訊音樂集團)。原天天動聽、蝦米的用戶都大量流入了競品。
集團給阿里音樂的 KPI 是做到日活 1500 萬。如果千萬級 DAU 的天天動聽還在,這并不是一個難指標。資源只能投注到蝦米上。高曉松、宋柯決定,讓蝦米承擔 800 萬日活、阿里星球承擔 500 萬日活的指標。
原來被抽走的蝦米員工們回來了,停滯的工作也撿了起來。
被冷落的蝦米又重新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憋了一股勁。員工當時看著數據,“每天都是新高,大家都覺得有希望。” 當訂閱用戶破 600 萬的時候,還有人一口氣買了蝦米十年的 VIP,花了一千多塊錢。
不再被下注,蝦米失去籌碼
版權規定決定著音樂播放器的方向,也影響著這類產品的市場格局。
2017 年,全球最大的唱片公司環球音樂開始在國內開放授權合作。環球占據全球唱片市場近 30% 的份額,如果拿下,可以做到接近壟斷的狀態。
阿里音樂、騰訊音樂、網易、百度都加入這場爭奪中。
環球一開始的報價是三、四千萬美元,非獨家授權。騰訊直接找到環球的母公司法國維旺迪集團,開出 3.5 億美元現金再加 1 億美元騰訊音樂期權,要求獨家。網易是丁磊直接帶隊,但 “一聽 3.5 億美元直接慫了”,宋柯拍著桌子跟騰訊搶這個版權。
但宋柯沒有籌碼。彼時,阿里大文娛已由俞永福接手,上億美元這個級別的金額,宋柯并沒有拍板的能力。
當時俞永福也見了蝦米員工,了解音樂業務進展。一位曾經面見俞永福的蝦米中層就被問到一個靈魂問題——“你們眼里蝦米音樂的終局是什么?”
這位中層回答,“它會是一個在線聽歌平臺,會有自己獨特的調性。”
俞永福又問,“那你覺得它有可能成為一個專做音樂人,不買版權,只做增量的平臺嗎?”
答:“不會,沒有可能。” 這場談話就結束了。
俞永福提出這個問題,說明他對蝦米的投入是猶豫的。
事實上,雖然阿里大文娛當時已經做到 3 年多,但集團最高層一直對阿里要不要、該不該做大文娛,沒有統一意見。
環球的版權最終被騰訊拿走,獨家授權三年。2016 年 12 月 11 日,阿里星球關閉。年底結算時,阿里音樂沒有完成 KPI,蝦米也沒有達到 800 萬 DAU,只做到了 650 萬。
很快,高曉松、宋柯出局。高曉松掛名顧問,主要的工作在寫作《阿里傳》。宋柯一直呆到了 2019 年,拿著 “解禁” 后的股票走人了。
阿里大文娛員工陳晨說,音樂業務 “花了那多錢做了這么坑的事”,已經被集團被記了大過,再接手的人都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他記得那時在大文娛的活動上,很少能見到蝦米的人,甚至有人開玩笑說,“蝦米這個名字就不行,瞎。”
高曉松、宋柯走后,王皓重新回了蝦米,朱鵬也接手了原來的工作。阿里十八羅漢之一張宇(花名:語嫣)接管了阿里音樂,帶來了一幫淘系、電商線過來的人。
“后面這些人本質上對音樂不是那么地了解,相當于是一幫不懂音樂的人在管懂音樂的人。” 蝦米前員工馮誠說。
產品的一些變化讓老員工難以理解。
例如,在蝦米里放娛樂新聞資訊,理由是:聽歌屬于娛樂行為,所以也有看娛樂新聞的需求。又例如,在蝦米里放購物優惠券,馮誠曾為此跟同事吵起來,“用戶來是聽歌的,不是為了抽你那 8 毛錢的天貓優惠券。”
“我覺得你沒有阿里味。” 對方懟得他啞口無言。
馮誠理解高層這樣聯動的目的,但他心里想的是,“蝦米都快死了,怎么給集團賦能?”
淘系團隊提出做 “音樂中臺”,將一些可以拆分的音樂商業版權模塊,售賣給淘寶、天貓店鋪,展示商品的時候用作背景音樂。比如做生鮮的時候,就放李宗盛的《漂洋過海來看你》。開會說到這個提案時,馮誠看到王皓捂著臉。
他覺察到王皓的不開心。在一些工作群里面,有新招的員工不認識他,“涉及部門合作,有人在群里各種挑戰他(的決定)。” 當時正值蝦米 “尋光計劃” 第二季進行中,王皓還上臺發言,聊到蝦米做音樂人的初心等。馮誠聽完有很多感觸。沒想到,這個事過了不久,王皓就徹底離開了蝦米。
馮誠記得王皓最后離開的場景。離職前夕,王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辦公室,他的工位下堆了很多箱子。一個新來的同事因為沒位子,坐在了他的工位上。離職那天,王皓回來收拾東西,“就直接去(那個人)下面夠箱子。” 最后搬箱子離開。
那個背影讓馮誠感到難過。
短暫的回春
2017 年 9 月,國家版權局約談各大音樂播放器平臺和唱片公司,官方打破版權壁壘。這讓阿里音樂覺得也許還有新機會。不久后,騰訊音樂與阿里音樂達成版權轉授權合作,蝦米也拿到了此前騰訊音樂獨占的版權。
9 月 13 日,張宇(語嫣)發布內部信,談到阿里音樂三大方向。一是阿里文娛會長期、全面布局音樂版權。二是將開發音樂全鏈路價值,從 B 端扶持音樂人。三是在蝦米等平臺持續高投入。
10 月的云棲音樂節上,馬云到場連唱四首歌,輿論反響巨大。雙十一,高曉松為馬云創作了《風清揚》,馬云邀請了王菲合唱,讓蝦米的 DAU 一度漲到 900 萬。當時內部有人喊口號——“大文娛穩了”。
但是沒多久,在一次蝦米員工外出活動的時候,收到了張宇被集團調走的消息,稱她 “另有任用”。時任大文娛輪值主席、優酷負責人楊偉東接手。
楊偉東被評價為 “有野心、懂業務”。在優酷時期充分展現他的領導力。上述文娛人士稱,優酷近幾年拿得出手的劇集、綜藝基本是楊偉東做的。
楊偉東給蝦米團隊做演講,說阿里音樂可以輔助優酷,大家一起共贏。有時候楊偉東會唱歌,蝦米員工還給他當樂隊伴奏。但除了加油鼓氣,楊偉東實際對蝦米的貢獻,似乎也無可圈點之處。
經歷了一年的版權互授,蝦米 DAU 并沒有特別大的增長,大家積極性也沒那么高了。
蝦米好像中了一個魔咒。2018 年底的某天早晨,在幾個同事組成的小群里,馮誠看到了楊偉東被抓的新聞:楊偉東因經濟問題,正在配合警方調查。“我們當時就炸了”,馮誠說。
正當他們在辦公室討論的時候,公司的郵件下來了,大 UC 事業群總裁朱順炎成為阿里巴巴大文娛創新業務總裁,同時執掌阿里音樂業務。馮誠覺得,雖然蝦米一直在換領導,“但決定性的就這一次”。
朱順炎,內部人稱 “常勝將軍”。他在阿里先是負責阿里媽媽,后來管整個 UC 事業部。在接受 36 氪采訪時,朱順炎提到自己放棄一個新業務的考慮,“一般來說如果競爭對手遠超過我們了,比我們做得好,我馬上就結束。”
彼時,朱順炎見了蝦米的各業務線負責人。經過幾輪溝通,他們被告知運營團隊將被拆掉;產品、技術團隊大幅縮減,只保留了四、五十位員工,從事蝦米的維護。
而另外四、五十員工則劃出去,做創新業務 “嘿猴”——一個對標抖音的豎版音樂短視頻。“嘿猴” 成立之初,依照阿里以往的慣例,團隊成員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啟動儀式,拉橫幅、開香檳、喊口號。但那天,蝦米的員工們很 “沉寂”。
對于留下來的蝦米員工來說,他們能感受到自己和朱順炎的 “格格不入”。
朱順炎覺得,音樂業務不需要人工運營,也不需要買版權,應該是 “由算法跟 AI 主導的一種推薦的模塊”。朱順炎甚至提議,將蝦米全換成由算法推薦歌單。商務、版權、市場、運營員工集體勸阻,幾輪爭取之后,這個提議才作罷。
“蝦米已經不是過去的蝦米了,蝦米早就沒有了。” 很多老員工都有這個共同的感覺。大家心里也清楚,雖然蝦米已經半死不活了,但 “阿里嘛,大集團,先待著再說。” 留下來維護蝦米,那是一種 “舒服的、松散的、甚至懶惰的” 狀態。
大家每天都 “很散漫地在公司游蕩著”,一起喝茶、吃飯、聚餐,每天差不多下午五、六點鐘就下班了。
徹底被判死刑
這段游蕩者般的日子里,蝦米慢慢走向死亡。
版權是最早的征兆。一位蝦米的版權合作伙伴說,大概自 2020 年開始,他能感受到蝦米的版權預算在明顯變少,與版權方的合作方式也發生本質變化。從之前給版權方支付一筆數額還不錯的預付款變成 “聽多少歌,付多少錢”,這意味著蝦米已經放棄了版權市場競爭最激烈的獨家優質內容。
馮誠他見證了蝦米日活的一路下跌,那是他覺得 “最不可思議” 的事情。每天打開蝦米的用戶,從 2017 年的 700 萬左右,到朱順炎接手剩下 300 多萬,再到關停前只有 100 萬左右了。
2019 年 8 月,阿里投資了網易云。2020 年 6 月,阿里音樂的創新業務做不下去了,嘿猴、鯨鳴相繼關停。某種程度上這影響了朱順炎的信心。2020 年 8 月,阿里的“88VIP”付費用戶已經可以在蝦米音樂和網易云音樂中選擇自己想要的音樂服務。
2020 年 10 月,已經有員工明確聽到了蝦米音樂要關停的消息。11 月底,微博上出現蝦米關停爆料。2021 年 1 月,蝦米關停的靴子正式落地。正式關停后,蝦米的一部分資源會遷移到對音樂有需求的部門。蝦米的團隊不會保留,也不會內部轉崗。而目前,阿里只有一個 2B 產品 “音螺” 在繼續服務原來蝦米的音樂人。
“蝦米的失敗不是這個模式失敗,它的失敗完完全全是人力、運營、策略等的失敗。但是核心問題還是人的問題,因為策略是人制定的。” 胡華說。而在馮誠看來,如果真的追究誰把蝦米做死了,“其實好多人都有責任,都要拉出來說個一、二的,但其實都沒有(追責)。怎么說,現在也都無所謂了。”
蝦米無力改變其命運。前述音樂行業資深人士認為,朱順炎最終做這個決定是容易理解的。“每個事業部都有自己的 KPI,而蝦米不僅交不出 KPI,還意味著成本,年終考核的時候,所有人的績效,股票和獎金都會受影響。”
更本質的問題是,“阿里音樂已經犯過很多錯誤,給過很多錢、很多時間、很多機會,不斷的嘗試,但它還是沒有成功。繼續保留它、為它投入的意義是什么呢?” 而在競爭對手遠遠甩開它的情況下,繼續做蝦米又能達成什么結果?沒有人答得上來。
音樂服務開著就要付版權費。從商業角度判斷,朱順炎很可能是蝦米歷任負責人中,做了最 “正確” 決定的那個。
陳晨稱,蝦米的死亡是一個典型的大文娛式難題。
阿里已經在 2020 年年底入股芒果 TV,他認為優酷之后也命運難定,“優酷很可能是下一個蝦米”。楊偉東離開后,優酷的目標就是減虧。而一旦減少投入,市場份額就會被競爭對手吃掉(他稱優酷的 DAU 已經較之前下降了至少 30%),這又會進一步削弱集團的信心,形成惡性循環。
當業務不行時,阿里的一貫做法是進行頻繁的組織架構調整,“阿里的文化強調 ‘因為信任,所以簡單’,相信可以 ‘因人成事’。這些話可以往好了理解,但往壞了聽,它其實是一個 ‘任人唯親’ 的問題。而在文娛行業,不信任專業的人可能是致命的。” 他說。阿里要求新業務為主營業務——電商服務,但騰訊不會要求(新業務)為社交、游戲服務,“這是本質的不同”。
文娛業務需要時間、耐心以及更高更具有不確定性的成本投入,這讓阿里可能比對手顯得猶豫,因此容易被甩在后面,也就難逃最終沒落的命運。
曲終人散時
及至蝦米落幕時,我們和前員工們談到整個行業,談到這個產品,最后談到它的創立者。
上述音樂資深從業者回憶,2014 年,北京的一次聚餐上,王皓邊喝酒邊感慨,“為什么 Spotify(一個瑞典的流媒體平臺,目前市值 620 億美元)做起來了,在這片土地上蝦米做不起來?” 那是一個對音樂充滿簡單熱愛的人,關于音樂最深的苦悶。
Spotify 是一個單純的播放器,甚至連歌曲評論都沒有,卻擁有全世界最全的曲庫、對音樂有審美要求的用戶,以及接近一半的用戶付費率。可即便是 Spotify,也不能盈利。
大多數流行的音樂作品版權屬于四大唱片公司。任何播放器都必須簽下這些版權方才能走向主流,缺一不可。隨著付費用戶增加、播放音樂次數增加,播放器的版權成本也被抬高。
從 2018 到 2019 年,Spotify 收入增加 20%,但經營虧損卻增加了 60%。同期騰訊音樂收入增加 28%,經營利潤僅增加 14%——還不是靠音樂付費。
中國的互聯網從業者們曾經對內容市場充滿想象。但幾年過去,人們意識到靠內容付費盈利希望渺茫,這個行業需要更多耐心。沒有一個音樂平臺可以只靠播放器收費擴張并盈利。
騰訊音樂搭建起音樂產業鏈,通過聯動全民 K 歌、直播收入,讓整個平臺扭虧為盈;網易則發揮自己評論區的優勢,將網易云音樂塑造成有更大市場空間的音樂社區,今年 8 月,網易又加投入大播客和有聲書——這些內容的版權分散,成本低于音樂。這些都讓播放器被帶到更大的舞臺上。
而蝦米,或者說阿里并沒有為它找到新的大陸。
“到現在為止,我覺得蝦米依然可以救起來,阿里明天重新找一個團隊、找一個合適的人,不管是版權還是用戶運營,只要有錢,你就可以翻身。100 萬(日活)變成 3000 萬都不是一個特別難的事情。” 胡華說。
但事實上,即便作此假設,蝦米也未必有機會了。
曾經的音樂投資人陳秋稱,中國的用戶每月大約聽兩百、三百首歌,而法國用戶每月聽一千二、一千四百首歌,背后是音樂審美的差距。
而短視頻的興起也一定程度帶動了靠數據和流量驅動的音樂風格。比如這幾年電音音樂的火爆。這個變化讓很多 “古典主義” 的音樂愛好者為之不屑。
另一方面,陳秋認為,隨著國內版權發展從第一階段過渡到第二階段,版權費用漸趨平緩,各家的曲庫差距縮小,字節、B 站完全有實力下場做音樂,而且會是一個強有力的挑戰者。據了解,字節跳動今年在大規模地試水音樂播放器業務,共有 6、7 個產品同時推進。
對于用戶、員工來說,接受蝦米被放棄這個事實并不那么容易。
1 月 5 日,阿里宣布蝦米將于一個月后停止服務。公司內網上, 蝦米音樂的官方貼《蝦米正式畢業,但是音樂不會停止》下面,有人問,“把一個熱門產品做死了,能叫畢業嗎?” 朱順炎回復,“業務上確實沒有找到突破點,做了很多產品都失敗了,不舍但是確實要關停了。” 下面繼續罵,“不懂音樂的人怎么做好音樂”、“對你們來說僅僅是業務而已,有人為產品的失敗負責嗎?”
蝦米要關停后,很多名為 “蝦米收容所”、“金屬黨是打不倒的!!!”、“蝦米們的秘密基地” 的群聊建了起來,大家在群里分享歌單,用 Excel 文檔將蝦米的曲風流派保存下來,稱之為 “拯救蝦米的遺產”。
“其實蝦米就是一個庫,也是一堆代碼,它背后是什么,是我們這些人的愿望、愿景,夢想,和一起想做這些事。” 杜風說,“我們這些人還活著呢,那蝦米就算沒了又怎么樣呢?”
(胡華、馮誠、杜風、劉浩賢、陳晨均為化名)
(記者高洪浩對此文亦有貢獻)
- FIN -
蝦米音樂關停之后
持續一個多月的傳聞,在1月5日這天得到了證實。蝦米音樂發布官方聲明,確認將于2月5日0點關停播放器業務,并自1月5日10時起開啟用戶個人資料及資產處理通道。至此,從2008年成立的蝦米音樂,在走過12年后正式將播放器業務畫上句號。然而,此番的調整并不意味著蝦米音樂徹底告別音樂,反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音樂商業場景服務,并借助新平臺“音螺”進一步布局。重新調整后的蝦米音樂,在新領域究竟能走出何種道路?
1個月后 播放器業務停止服務
1月5日10時15分,蝦米音樂一封名為《感謝您的一路陪伴》的公告,以及文中提及的“因業務調整,將于2021年2月5日0點停止蝦米音樂服務”,瞬間奪取外界的目光。
據公告顯示,蝦米音樂于2021年1月5日10時停止賬號注冊、會員充值、蝦幣充值、專輯購買等服務,開啟用戶個人資料及資產處理通道;而在2021年2月5日0點后,蝦米音樂App從應用商店下架,并停止所有歌曲試聽、下載、評論等音樂內容消費場景,停止個人資料導出或下載,僅保留賬號資產處理、網頁端音樂人提現服務;隨后在2021年3月5日0點后,除網頁端音樂人授權服務維持運營外,其他運營均停止并關閉服務器,屆時及以后將無法登錄。
公開資料顯示,蝦米音樂成立于2008年,發展至今擁有3000萬首曲庫,并吸引超4萬名原創音樂人入駐,擁有1000多個曲風流派、5億多個優質歌單。而早在去年11月,蝦米音樂計劃關停播放器業務的傳聞便已陸續傳出。
2020年11月29日,有微博用戶爆料稱,蝦米音樂將于2021年1月關閉,同時有媒體報道稱,蝦米音樂將對人員進行一些調整,可能會被解散,阿里當時回應稱“不會發表評論”。經過一個多月的猜測,人們最終還是得到了蝦米音樂明確將關停播放器業務的消息,這也意味著這家國內最早的數字音樂平臺之一,正式向此前的用戶揮手告別。
然而,此次的調整卻并不代表蝦米音樂徹底放棄音樂服務。蝦米音樂方面向北京商報記者表示,“我們將在更多音樂商業場景服務上進行探索,依托全新的‘音螺’平臺持續創新,服務音樂人及業內合作伙伴,讓音樂內容賦能更多場景”。
“音螺”登場 瞄向音樂商業場景
蝦米音樂播放器業務關停已經成為定局,此時各方的目光也逐步從先前的或驚訝或惋惜,轉為對新平臺“音螺”的好奇。更值得注意的是,“音螺”并非是一款突然間閃現而出的產品,而是已籌劃了至少兩年時間。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商標局披露的信息顯示,自2018年1月起,杭州阿里巴巴音樂科技有限公司便已開始陸續申請注冊有關“音螺”“CONCHMUSIC”以及“音螺CONCHMUSIC”在內的商標。據北京商報記者統計,截至2020年12月,杭州阿里巴巴音樂科技有限公司共提交了48件商標的注冊申請,涉及教育娛樂、科研服務、文化用品、數碼、廣告貿易、通訊電信、服裝鞋帽、社會法律等多個類別。在這48件商標的申請中,32件已經完成注冊,另有16件正處于等待受理的狀態。
而在2018年9月,也曾有業內人士注意到以上相關商標的申請情況,但卻并不知曉“音螺”指代的究竟是哪一類產品,只能暗暗猜測,并曾有人猜測或為短視頻產品。直至此次“音螺”正式揭開神秘的面紗,人們才最終得知,該平臺瞄向的是音樂商業場景服務。
“蝦米音樂的轉型也能看出國內音樂市場的發展變遷。”在樂評人王樂看來,經過近幾年各大在線音樂平臺的拼殺,瞄向消費者的用戶服務已經逐漸進入到存量競爭階段,格局大致已定,且用戶增長規模逐年趨緩,提升用戶付費率方面也需要時間,但此時在商業場景方面,隨著版權保護逐漸規范、技術提升以及實際發展需要,音樂商業場景服務逐漸顯現出較大的需求。
現階段,瞄向音樂商業場景服務的也并非只有蝦米音樂這一個入局者,如VFine Music與快手等公司達成了音樂企服合作、100Audio為多種品牌及商業活動提供音樂版權授權等。在業內人士看來,多家公司及平臺的布局證明了市場可挖掘的空間。
ToB市場漸起 商業模式待完善
蝦米音樂團隊成員在一封告別信中表示,“12年來,產品的每一次迭代和更新,我們都希望做得更加純粹——回歸音樂本身,讓每一位用戶都能發現屬于他們的音樂新世界。但不可回避的是,我們在發展過程中曾錯失了一些關鍵機會。在音樂版權內容的獲取上,沒能很好地滿足用戶多元化的音樂需求,這也是我們最大的遺憾。把目光看向未來,我們相信也期待著,將有更加豐富的音樂內容服務形式出現”。
不可否認的是,音樂市場仍存在著更多發展空間。據艾媒咨詢發布的《2020年中國未來音樂業態專題研究報告》顯示,2020年數字音樂市場規模預計能實現破290億元,而隨著互聯網等技術應用領域的不斷拓展,我國音樂市場行業不斷涌現新主體,新經濟下的產業鏈主要涉及音樂內容制作、音樂版權、運營傳播等環節。
數字文創產業智庫研究員李杰認為,音樂商業場景的發展正受到更多從業者的關注,而興起的支柱點離不開多方對于使用商用音樂版權的認知正處于不斷強化的階段中,不僅普通個人消費者逐漸樹立了“音樂不再是免費午餐”的觀念,不同行業的公司也意識到了“音樂商用版權不再是免費午餐”,使得此前無序的市場正逐步走向有序的方向。
然而,在實際布局發展過程中,能否制定出更為完善的商業模式,同時保證版權儲備以符合市場所需等方面也是關鍵所在。在王樂看來,目前一個問題在于商用版權的正規使用仍處于前期發展階段,尚未形成統一的規則、定價體系等,還需要經過各方的磨合探索,以找到適合各方的模式。
北京商報記者 鄭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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