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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美素素4p(故事:得知心上人另娶他人,她含淚嫁給當今圣上,成了尊貴的皇后)

導讀本故事已由作者:遇見而已,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愛物語”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1“陛下,喝完這杯,您該去柔淑宮歇息了。”懷素放下手里的茶盞輕聲對

本故事已由作者:遇見而已,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愛物語”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陛下,喝完這杯,您該去柔淑宮歇息了。”懷素放下手里的茶盞輕聲對坐在對面的謹誠說。

聽聞此言,謹誠握杯的手緊了緊,微微皺眉道:“她又怎么了?”

懷素微笑,“今日婢女雅兒來報說柔妃身上不爽快,我已經派御醫去看了,說是舊疾。”

謹誠皺眉,細長的手指撫摸著雅致的茶盞,慢慢地,仿佛那是美人臉,“既是舊疾,我去看了也沒用,讓她好生養著就是。”

懷素搖頭,仍是笑著:“陛下,您比我更了解柔妃,她哪里是舊疾發作,她是想讓您去看她呢。”

“你既然知道,還讓我過去?”謹誠深深地看著懷素,“政務繁多,你我一月里也就這么幾日相聚,你還把我往別人的宮里趕?”

“陛下說笑了。”懷素低下頭,嘴角的笑容淡去,像冷清的月掛在孤寂的夜空,“我是您的妻子,也是您的皇后,我不需要爭什么,不是嗎,陛下。”她抬頭,笑容又柔和了下來。

謹誠看著這樣的懷素,心里微微發苦,她總是這樣得體,進退有據,端莊賢淑,剛剛嘴角的那一絲冷寂仿佛也只是他因熱氣氤氳所起的錯覺。

“不用爭……”謹誠低聲重復。

“是啊,陛下,你我是夫妻,會永遠在一起。懷素只求后宮安穩,讓陛下安心。”懷素起身走過去將謹誠扶起來,“陛下,去吧,夜深了,您也該歇息了。我瞧著您的臉色不佳,讓柔妃給您燉些參湯來喝,千萬要注意身子。”

謹誠近身看著這樣溫聲嘮叨的懷素,心里一陣一陣發軟,這些溫言軟語若都是真心該有多好。

不能再強求了,這樣已經很好了,是啊,他們是夫妻,會永遠在一起,他們還有那么久的時光要過,不急,一切都來得及。

謹誠任由懷素將他打理妥當,被懷素送出門,他回頭看著站在門口送他的懷素,溫柔地說:“皇后最近也清減了,煜兒調皮,皇后辛苦了,你也要注意身體。”

懷素微愣,手下意識地撫上臉頰,甫又放下,臉上恢復笑容:“謝陛下關心,我記下了。”

謹誠慢慢回身,咀嚼著懷素剛剛的神情。她瘦了,臉上也全是疲乏,剛剛她那下意識的動作竟讓她顯得有些脆弱,這宮里的生活讓她很累吧,他已經有多久沒見她真的笑過了。

可是,誰又在真心的笑呢?就算是他自己,也唯有來她這里,才會想要真心的笑。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她在身邊,這宮里很涼,他需要她的溫暖。

懷素看著謹誠在一行人的簇擁下消失在朦朧月色里,臉上一直掛著的微笑才凋落下來。

“青青,落鎖吧。”她轉身往里走,對跟在身邊的婢女交代著。

“是。小姐。”青青是懷素的陪嫁,無人時仍然喚懷素為小姐,懷素也任由她。

“煜兒睡了嗎?”

“睡下了,睡前喊著要娘講故事,我告訴他,您在陪陛下。”青青說。

懷素啞然,青青總有辦法令調皮的煜兒聽話。煜兒是她和謹誠的孩子,也是這宮里唯一的孩子,說來也奇怪,謹誠對煜兒寵愛有加,可煜兒卻并不愿意親近他。

懷素停下腳步,轉身對青青說:“平素里不要總拿陛下來嚇唬煜兒,還是要讓他多跟陛下接觸。”她頓了頓,語氣有些落寞,“索性咱們是要在這住一輩子了,那就住的舒服一些才好。”

只是,好累。

2

五年前。

三月三,陽光明媚,和風煦暖,是一年里最好的時光。宣城郊外的青靈山腳下正舉辦一場貴族間的春日宴,大陳國有頭有臉人家的公子小姐幾乎都到了。

這是公子們交友的好時候,也是在閨房里窩了一個冬天的小姐們散心的好時候。

投壺是小姐們除了吟詩作賦、話私房之外最受歡迎的項目,一群熱愛此活動的女兒們聚在一堆兒,歡聲笑語,好不熱鬧。秦府大小姐懷素也在其中。

“懷素,真沒意思,每次都是你贏!”阮云兒嘟著嘴喊著,她是懷素最好的朋友,是阮丞相家的掌上明珠。此時的她著鵝黃衣衫,梳雙髻,大眼睛水靈靈的望著懷素,圓嘟嘟的臉頰粉嫩可愛。

懷素干凈利索地投完最后一支箭,笑著攬住阮云兒的胳膊,“云兒不惱,今日所有的獎品,都送與你如何?”

此時的懷素,將發髻高高扎起似男子模樣,月白色的衣衫竟也是男裝,清秀的眉眼正笑得彎彎的,瓷白的肌膚在春日的照耀下閃著柔和的光,唇紅齒白的樣子,竟有些雌雄莫辨。

“真的?”阮云兒問,“當然!”懷素點頭,“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阮云兒開心地抱住懷素,“就知道你最好。”她又頓了頓,打量了一下懷素:“又做這種打扮,真是可惜了,你若真是男人,指不定得惹哭多少姑娘。”

懷素倒背了手,搖頭晃腦地重復她的話:“是呢,可惜了。”說完,兩人笑作一團。

“有什么好得意的,誰家女子像她那樣,整日拋頭露面,還穿男子衣服,好不羞恥。”嬌媚的聲音響起,是剛剛投壺輸給懷素的長公主府千金薛柔晴。著一身粉裝的她,嬌滴滴的像一株芍藥花,只是皺著眉,眼里含著怨氣的芍藥花,失了那份天然的顏色。

“薛柔晴,別輸不起啊。明知道不如懷素,還自不量力。”阮云兒不屑地反駁道,她性格直爽,長公主府雖然勢大,可她并不買薛柔晴的賬。她仿佛承襲了她爹的衣缽,骨頭硬的很,整個朝堂都知道,阮丞相除了皇上,誰也不認,長公主也拿他沒辦法。

“你……阮云兒,我不跟你說話。”薛柔晴氣噎。

“怎么了柔兒?”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自人群中走出一個身穿錦袍的公子。

“誠哥哥,你快來,她們欺負我!”見到來人,薛柔晴頓時紅了眼圈,撒起嬌來。

“三皇子!”見到來人,阮云兒微微行禮,懷素也隨之抱拳點頭,見懷素的動作,陳謹誠不僅多看了懷素一眼。他低頭安撫薛柔晴,“柔兒,不過是游戲,不要當真,那些獎品,我另送你一份就是了。”

繼而他又抬頭看著懷素和云兒,笑著說:“柔兒任性,二位見笑了。”

“誠哥哥!”薛柔晴不滿地跺腳抗議,謹誠淡笑搖頭。

“秦小姐投壺技藝爐火純青,不愧是將門虎女。”謹誠笑看著懷素,他早就聽說秦將軍有一女常年隨他待在邊關,去年秋天才回了宣城,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

“讓三皇子見笑了,雕蟲小技而已。”懷素笑著說,明亮的笑容讓謹誠微微恍神,他撇開眼,看了看不遠處箭壺,“很久不玩此技,有些手癢,秦小姐可愿賞臉?”

“這……”還未待懷素拒絕,云兒碰了碰她的手臂,“懷素,三皇子可是個中高手,橫豎我們是比不過你了,你和三皇子玩一局,也讓我們看看高手過招,開開眼,如何?”

懷素挑眉看她,“怎么,你怕啦?”云兒戲謔道。

“秦小姐,那就請吧。”謹誠也再次說道。

“莫不是怕了吧?也就是欺負一下我們這些弱女子,一個整日舞槍弄棒的粗鄙女子怎比得過我誠哥哥。”薛柔晴斜著眼睛撇了懷素一眼說道。

“柔兒,你太無禮了。”謹誠皺眉低聲呵斥她。

“無妨。”懷素笑著打斷他,“既然三皇子不嫌棄,那懷素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說著下了場,有隨從重新拿了兩套箭壺和箭過來,每人十支。

“以投中的箭數為準?”謹誠回頭問懷素。

懷素微笑點頭,“聽三皇子的。”

說話間,兩人便擺開架勢動作起來。今日的謹誠亦是月白色錦袍,朗眉星目,玉樹臨風,與颯爽英姿的懷素站在一起,煞是養目。

兩人身影瀟灑,淡定自若,半盞茶的功夫,箭已投射完畢。有隨從跑過來報數,兩人同中十箭。

聽到結果的兩人相視一笑,甚有惺惺相惜之感,“再比一局?”謹誠笑著問。

“好啊。”懷素應和。

謹誠交代隨從拿了兩支箭過來,“箭壺已滿,怎么比?”懷素問。

謹誠笑笑不語,只旋身將手中箭甩了出去,啪啪連聲,只見箭壺中的十支箭紛紛飛出箭壺,只余最后一支箭立在壺中,正嗡嗡作響。

謹誠回頭笑看懷素,微微抬了抬下巴,意思不言自明。

懷素看了看箭壺,又看了看深深望著她的謹誠,“三皇子好箭術。”她由衷稱贊道。

“懷素也很好。”謹誠道,“接下來看你的了。”

懷素點頭,她拿著箭,看著不遠處的箭壺想了想,“裝模作樣,就算她跟誠哥哥一樣投中,她也是輸了,更何況她還不一定能做到。還有什么好想的。”薛柔晴嘟囔道。

“薛柔晴,你閉嘴!”阮云兒忍不住呵斥她,然后緊張地看著懷素,不知道她會怎么做。

懷素穩下神,抬腿旋身,似神女飛天般將手中箭甩了出去,箭帶著風聲將壺中的箭撞飛出去,最后亦落在壺中,嗡嗡作響。

“好身手!”謹誠不禁擊掌高聲贊道。

“全靠運氣。”懷素擺手,笑得輕松。

“還不是學誠哥哥。”薛柔晴不屑地說。

“薛柔晴,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且看清楚,懷素的箭落在什么地方。”阮云兒興奮地說,她話音未落,懷素壺中的箭已經如花兒開放般裂開,原來,她最后一支箭正好在撞飛其余十箭的同時,擊中其中一支,箭頭穿進箭桿中直套進去。如今箭桿承載不了力氣,裂了開來。

如此投箭方式,絕妙。

“今日謹誠輸得心服口服,只是這獎品配不上懷素,他日謹誠定送一份大禮給你!”

那一日,所有人都很歡喜,本就是春日宴,一切都是燦爛的,只除了柔晴悶悶不樂,她一直追問,要謹誠告訴她會送什么大禮給懷素。

謹誠只搖頭,深深的目光不時飄向不遠處跟阮云兒談笑風聲的懷素。

那是懷素跟謹誠的第一次見面。

懷素還記得和謹誠較量投壺技藝時的那份豪爽和惺惺相惜的難得,可無數的午夜夢回,她都會問自己,如果當初她不那么輕狂,沒有贏了謹誠,那他們的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3

翌日,眾宮妃來鳳棲宮里給皇后請安,懷素卻還沒起來。

昨夜胡思亂想到很晚,迷迷糊糊做了許多夢,這令很久都不愿想起往事的懷素心情很差。

“讓她們都回去吧,就說我還在休息。”懷素對青青說,“這些鶯鶯燕燕吵的我頭疼。”

不一會兒青青黑著臉回來了,懷素便聽見了柔妃薛柔晴語帶嘲諷的聲音:“別不是因為昨夜皇上歇在我那里,皇后不高興了吧?我有什么法子,皇上疼我,我總不能把他往外趕吧。”

“皇后娘娘,這宮里就煜兒一個孩子,就算為了皇家子嗣著想,您也要大度一些啊。”薛柔晴刻薄地說。

“整日霸著誠哥哥,真是有失皇后身份。粗鄙就是粗鄙,當不了鳳凰。”她又嘟囔。

“青青,把皇上放在這的戒尺請出去,讓柔妃對著它說話。”懷素閉著眼,懶洋洋地說,“離遠一點,呱燥得很。”

“是。”

青青沉著臉端了戒尺盒子出去,不一會兒就傳來柔妃的尖叫聲:“賤婢,你竟敢打我?”

“柔妃娘娘,陛下早就說過,誰若是對皇后娘娘不敬,就讓她對著這戒尺說話,您說話小心點,見戒尺如見皇上親臨,不是奴婢打您,是皇上在訓誡您。”青青高聲說道,“如此,柔妃可肯回宮了?”

“秦懷素,你欺負我,我告訴誠哥哥去。”柔妃帶著哭音的聲音漸漸遠去,懷素嘆了口氣睜開了眼。

“小姐,您早該這么治治她了,您那樣遷就她,就是在助長她的氣焰。”青青走進來將戒尺收起來,話語里全是怨氣得解的輕松。

“其實她就是刁蠻一些,沒什么壞心思。若不是我,這皇后的位置或許就是她的,她有些怨氣也能理解,再說她那樣歡喜皇上,誰都能看的出來,在這深宮里,其實也是個可憐的。”懷素坐起身,“我也是,跟她計較那些做什么呢!”

“小姐,你就是太心善了。”青青噘嘴不悅道。

“心善?”懷素苦笑搖頭,“我其實是羨慕她。”她低聲呢喃。

那年春日宴之后,謹誠便總會尋著些名頭請了懷素出去,倒也不是就他們兩個,總會帶上阮云兒和薛柔晴。云兒是懷素要求的,而薛柔晴則是抓住一切機會待在謹誠身邊。

謹誠帶人領著她們走遍宣城里好吃好玩的地方,對于懷素來說,一切都那么新鮮。

雖然懷素的家也在宣城,可她實際上是在邊關長大的,每年回來也只是探望一下祖母,她對宣城并不熟悉,每次回來幾乎都窩在秦府。幸虧還有個阮云兒陪她,不然她如何都不肯回宣城。

天性灑脫的懷素還沉浸在結交了有趣好友的喜悅里,直到收到父親的密信,她才恍覺自己或許不自覺已經陷進了一個復雜的網里。

父親讓她不要結交皇族,讓她趕緊快馬加鞭回邊關。

可惜,還是遲了,還沒等懷素理順這里面的關系,一道賜婚圣旨已經被送到了秦府。

全亂了。

秦府千金懷素知書達禮,嫻雅端淑,賜婚三皇子為皇子妃。

闔府上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賜婚驚住了,懷素這才明白為何父親會在信里那樣焦急地催她回去。

沒人問過她同不同意,愿不愿意,驚駭過后,懷素打馬直闖皇宮,她要見皇帝,她不要做三皇子妃。

宮門口是她的姑母,當時的賢妃在等她。

“素素,我知你要做什么,回去吧,大局已定。”姑母冷清的臉上沒有表情。

“姑母,我有心上人,我不能進宮。”懷素兩眼發紅,只不過像往年一樣回來探望祖母,為何會這樣?

姑母的臉上染了一絲悲苦,“那又如何?難道為了你的心上人,秦家人的性命你不要了?”

懷素頓時啞然愣在當場。

“掉進皇權這張網里,你還怎能全身而退?朝堂里波譎云詭,三位皇子早就背地里打的不可開交,是你自己撞上去的,秦家和你本就是一體,誰也逃不過。”姑母拉住懷素牽馬的手,“阮家那姑娘也已被賜婚給陸家長子陸林楓,長公主府的薛柔晴被賜給三皇子做側妃,素素,改不了了。”

陸秦兩家都是武將,當年跟阮家一起幫當今皇上打下江山,兩武一文又幫皇上坐穩陳國天下。

阮家是唯皇命是從,而陸秦兩家因為軍功過于顯赫,這十年一直被派在西南西北鎮守邊關。

把阮家跟陸家綁在一起,皇權則更加穩固,那么秦家除了順從,沒有別的辦法。

“大皇子和二皇子為了太子之位明爭暗斗這么多年,最后都被三皇子拉下馬,素素,除了皇上在幫他之外,這個人的城府更深,與其說他要你,不如說他是想把秦家抓在手心里,如此一來,等他坐上皇位,陳國將穩如泰山。素素,你的父親一生忠義,違抗圣旨他將晚節不保,甚至還會讓秦家落得家破人亡,你忍心嗎?”

懷素握韁繩的手已經青筋暴起,姑母的話她聽的明白也想得清楚,可她怎么辦?

“阮家姑娘已經接了圣旨,不日將要出發去江城與陸家公子成婚,素素,那陸家并沒有抗旨,你可還要進宮?”姑母撫上她的臉頰,憐惜地說。

懷素紅了的眼睛,終于有淚落了下來,是啊,他沒有抗旨,他就要和云兒做夫妻了,她跑去宮里又為了誰呢?

陸林楓,皇權如刀,你已經妥協了是嗎?

“素素,公主府幫三皇子上位有功,可他還是把正妃之位給了你,可見他是真心愛慕你,你以后會是皇后,比姑母強。”姑母軟了聲音安慰懷素。

可是懷素想要的是邊塞的那一輪月而不是這宮里無窮無盡的宮燈。

以后的日子懷素安靜地待在秦府待嫁,誰也不見,就連阮云兒啟程之前來見她,她也沒見。

秦府外,朝堂上,刀光劍影。

那年秋天,一切都塵埃落定,三皇子成為太子。冬日,皇上因身體狀況欠佳,決定退位給太子。來年正月十六,新皇登基,并與皇后大婚。

新婚之夜,皇后與皇上大打出手,并用一把剪刀傷了皇上的手臂,令皇族陷入尷尬之境。

譴責皇后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人說秦家有謀反之意,卻都被皇上淡淡一笑給駁了,“我與皇后相識便源于一場比斗,天下女子萬萬千,我就喜歡她這性子。”

朝臣嘩然。殺伐果斷,心思深沉的皇上竟當著天下人的面這樣表白皇后,這樣維護皇后,不禁驚掉了大家的眼睛。

懷素猶記得那夜,蓋頭被挑開,她看到謹誠熱切的眼,自己心里的憤懣像是找到了出口,她伸手就是一拳直擊向謹誠面門,謹誠沒想到她會這般,倉皇躲避,口中還不忘讓那些喜婆速速退出去。

“為什么?”懷素邊打邊問。

“什么為什么?”

“就算不逼我嫁給你,秦家也會精忠報國,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謹誠看著短短幾月未見便消瘦下去的懷素,心里明白了幾分,“我中意你,我以為你也一樣。”謹誠喊道。

本該用于夫妻結發的剪刀已經扎在謹誠的胳膊上,聽到這句話的懷素手一頓,剪刀便被謹誠掃到了地上。

“我說要送你大禮,如今送你了,卻沒想到會這樣。”謹誠看著滿地狼藉苦笑道。

懷素那股子氣在見到血從謹誠的胳膊上流出時便瀉了。即便是謹誠善于權謀,利用了她,利用了秦家,可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心有所屬啊,她又要怪他什么?身在皇家,算計是本性,只怨自己不知道避嫌,一股腦兒的撞上來。

謹誠見懷素安靜下來,道:“懷素,我若知道你并不同意,我定不會逼迫你。”

我不會逼迫你,卻不會放開你,即便你心有所屬,我也要困你在我身邊。你不知道,這皇宮里太冷,你的笑就是我的陽光。謹誠深深地望著懷素,權謀算計又如何,只要她能在身邊就好。

第二日,懷素還在殿里發愣,薛柔晴就闖了進來,見到懷素后,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個耳光,“秦懷素,你搶了我的皇后位子,搶了我的誠哥哥,現在竟然還敢傷了他,你好大的膽子!”

薛柔晴的眼睛又紅又腫,想必昨夜哭了很久,她撕扯著懷素,像得不到心愛之物的孩子一樣哭著,那些委屈和對謹誠的擔憂一股腦兒都傾瀉給了懷素。

懷素看著她,心里升騰起憐憫,還有羨慕。無論如何,薛柔晴都守在了自己喜歡的人身邊,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過,而她呢?她這一生,全給了政治權謀。

后來,謹誠給了懷素一副戒尺,并告誡薛柔晴要尊敬皇后,三個人守著這偌大的皇宮,開始了他們終將糾纏一生的日子。

再后來,懷素有了煜兒,宮里也又有了許多新人,皇宮便有了它該有的樣子。

得知心上人另娶他人,她含淚嫁給當今圣上,成了尊貴的皇后。

4

相敬如賓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年,煜兒十歲那年,薛柔晴生了一個女兒,宮里的新人老了一茬又一茬。

久未有子嗣的陸家,也在這一年傳來消息,喜獲麟兒。懷素選了很多東西差人給阮云兒送過去,千里迢迢,人再也見不到了,只愿他們安好。

“秦將軍也老了,要不要將他調回來頤養天年?”謹誠與懷素對坐用膳,像一對平凡的夫妻,而這樣的日子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不用了,在邊關待了幾十年,他不會習慣。”懷素布了謹誠愛吃的菜到他碗里。

“你們父女多年未見,你就不想念他老人家?”謹誠笑。

“陛下若肯讓我去邊關看看他,才是真的體恤我們父女。”懷素不動聲色地懟了回去。

這么多年,他們已經找到了如何相處的方法,懷素習慣了謹誠總或真或假的試探,而謹誠也習慣了懷素毫不客氣的回嘴,甚至甘之如飴。

“你休想離開我身邊。”謹誠半真半假地笑著說。

懷素笑笑搖頭,不理他。

花園里,懷素逗弄著薛柔晴懷里的小公主,“臉色這么不好,跟皇上吵架了?”薛柔晴問懷素,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我哪里敢!我怕你再打我。”懷素不以為意,笑著說。

“生病了?”想起往事,薛柔晴也笑,良久又問問,“臉色不好看。”

“沒,昨夜沒睡好罷了。”懷素淡淡回應。

“聽說皇上想讓秦將軍回來,你不讓?”

懷素點頭,“吹慣了風霜,他習慣了。”

“沒你這么做女兒的,大陳從來沒有邊關將領被調回的先例,他們與家人分居兩地,苦不堪言,如今皇上把這個殊榮給了你秦家,你倒好,直接回絕了。”這么多年了,薛柔晴雖然對懷素的態度仍舊不好,可兩人卻是相處最久的人,日子便有了些相依為命的感覺。

“他守在邊關才穩妥。”懷素淡淡地說。

薛柔晴聞言頓了頓,抬頭看懷素,眼睛里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個女人什么都明白,皇上對她再好,可怎比得過江山穩固?

她嫉妒懷素也好,記恨她也罷,可唯有這一樣她不羨慕她,自己和皇上好也罷壞也罷,那都是純粹的男女之情,夫妻之義,而懷素和皇上呢?

薛柔晴一直看不透懷素對皇上的感情,這些年她替皇上打理后宮可謂盡心盡力,是大陳國的賢后,她對皇上也噓寒問暖,是一位好妻子,可薛柔晴也知道這不過是霧里看花,這倆人之間的關系唯有他二人自己知道了。

日子如水般流過。懷誠十六年,秦將軍在邊關去世,皇上親選了人想去把他的靈柩扶回宣城安葬,被皇后制止,最終皇后做主將秦將軍直接安葬在了邊關。

“生死守著陳國城是一個將軍的宿命。”懷素面容平靜,“皇上,讓宣城的秦家人去邊關奔喪吧,若皇上有心,若有愿意留在那里的秦家人,就請皇上恩準了,逢年過節也能有人給父親燒香添墳。”

“秦家人都離了宣城,你怎么辦?”

“我有煜兒,”懷素又看了一眼謹誠,“陛下在想什么?”

謹誠搖頭淡笑,“都聽你的便是。”

懷素,你我半生夫妻,你如此安排是還想著離開我嗎?謹誠心里發澀。

懷誠二十六年,懷素病重,謹誠遍尋明醫,仍舊藥石無靈。

“皇上,算了吧。”虛弱的懷素躺在床上看著鬢角已經泛了白發的謹誠,笑得溫柔,“這些日子陛下辛苦了,不要再為了一個將死之人勞民傷財了。”

“素素……”謹誠哽咽。

“素素……”懷素笑了,“陛下還是第一次這樣喚我。”

“我不敢。”謹誠沉默了好久才說,“你于我曾是天上的太陽,雖給我溫暖,卻也總那么遙遠,我怕我喊出素素這個親昵的稱呼,我眼前的一切都會消失。”

“陛下何必這樣說,我這一生都是你的。”懷素仍舊在笑。

“素素,你還在怪我是嗎?”謹誠落淚,“所以你才任由自己的身子往壞了發展而不告訴我,你就是想離開我,哪怕用這樣的方式!”

懷素不語,謹誠接著說:“素素,我始終留不下你的心,即便我把阮云兒嫁給陸林楓,即便他們有了子嗣,琴瑟和諧,你心里仍舊只有他是不是?”

一晃幾十年,謹誠終于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皇上,你真的信任過我嗎?”懷素打斷謹誠的話,“我們雖然不是相濡以沫,卻也相伴到老,是最親近的人,可你我之間真的親近過嗎?你算計我,騙我,圈住我,卻還想要我的心,是不是有些貪心了呢?”

懷素的臉上沒有氣惱,沒有怨恨,只有真誠的淡然,“陛下,就如同你選擇了皇位,就不要埋怨這皇宮里太冷一樣,沒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

“我嫁與你,自會忠誠于你,如果連這一點你都要懷疑的話,那咱們的半生還有什么意義?”

謹誠聞言忙要解釋,懷素微微抬手打斷他:“陛下,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您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您的生命中有遺憾和無法完全屬于你的東西,不過陛下,對此我真的無能為力。這世間最控制不住的便是人心。”

“我放棄了,我不爭了,可是素素,真心我得不到,為何你連人都不給我,你讓煜兒跪在我殿外三天,祈求我,待你薨后,將你送往邊關與秦家人相守。”謹誠急道,“素素,我們是夫妻,自古皇上皇后都要合葬,你卻要埋骨邊關,那我怎么辦?”

“陛下,懷素從沒有求過你什么,這是唯一一件。我自小在邊關長大,那里的一草一木就像是我的身體一樣與我難以分割,那里才能讓我真正安息,求陛下成全我吧。”

“成全?成全你什么?成全你回到你和他定情的地方嗎?”謹誠突然歇斯底里起來。

謹誠的話讓懷素眼里的光冷了下去,“陛下,我以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多少會明白我的心,卻原來只是我妄想。這件事您恩準也好,不恩準也罷,我意已決。”

“你竟敢……你怎敢……”謹誠悲憤交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陛下,你知道我敢的。”懷素說完,淡淡地扭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若薛柔晴在場的話,她或許會慨嘆,這才是一對夫妻的樣子啊,只不過這對夫妻已經走到了盡頭。

尾聲

懷誠二十六年冬,皇后秦懷素薨,皇上大慟,為其風光大葬,舉國皆哀,皇上還為此輟朝半月,茶飯不思,誰都不見。

西北邊陲寧城郊外無憂山上的一片楓林內,一座孤零零的新墳坐落其中,墳前立了石碑,只寫了:“懷素之墓”。

“你終于回來了。”墳前一位青衫男子佇立呢喃。

良久后,一曲笛音自楓林中溢出,像是曠野的風自由地穿梭在這廣袤大地。

謹誠在林外駐足良久,終轉身離去。(作品名:《陌上花開: 懷素與謹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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