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蛙族使節團的遺書無法使用(一帶一路吸引全球媒體目光)
水蛙族使節團的遺書無法使用文章列表:
- 1、一帶一路吸引全球媒體目光
- 2、1979年,越南副主席黃文歡拒絕反華投奔中國,最后結局如何?
- 3、感受穿越歲月的文化魅力金臺隨筆
- 4、美第奇家族的消亡
- 5、讓慈禧下旨追封一品的美國人,為大清以身殉職?曾是林肯的心腹
一帶一路吸引全球媒體目光
新華社蘭州9月19日電 題:“一帶一路”吸引全球媒體目光
新華社記者 張玉潔
遙遠的東西方曾因絲綢之路而牽于一線。兩千多年后,以網絡傳播替代駝隊,加速著人類文明交流的進程。
9月19日,來自126個國家和國際組織、265家外國媒體的代表齊聚甘肅省敦煌市,共議“一帶一路”帶給媒體的機遇和挑戰。
敦煌是古代絲綢之路重鎮,中原連通西域的三條道路匯聚于此。東來西往的商旅使節在這里交往,東西方文明在這里交融。
“很高興來到敦煌。我知道這里是古代商人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前積蓄力量的地方。”西班牙埃菲社社長何塞·維拉在絲綢之路敦煌國際會展中心說。
這棟漢唐風格的建筑外,是綿延起伏的敦煌鳴沙山。千年前,背負著絲綢與珍寶的駱駝曾在這里列隊前行,往來東西。
“古人用有限的資源實現了絲綢之路的商貿與文化繁榮。今天應該由誰來承擔思想交流的任務呢?我認為是媒體。”何塞·維拉說。
美國彭博新聞社亞太區執行總編輯畢海勝說,“一帶一路”對全球至關重要,沿線國家GDP占到全球總量的一半。近年來,彭博新聞社關注并全方位報道“一帶一路”,分析“一帶一路”對全球市場的影響,并在倫敦等城市舉辦“一帶一路”投資機會的路演。
“一帶一路”不僅讓亞歐非等大洲的商貿往來更加迅捷,更如柔軟的絲綢,將不同文明牽系在了一起。
“中國在建立不同文明間的聯系。這是一個壯舉。”尼日利亞《今日報》編委會主席奧盧塞貢·阿德尼伊說。
1900年,莫高窟藏經洞石破天驚,5萬多卷遺書在這里出土。中國最古老的報紙之一《敦煌進奏院狀》就包含其中。如今,信息傳播的渠道遠不止報紙,移動互聯網深刻地改變著傳媒格局。
“媒體行業受益于基礎設施和經濟的互聯互通。”愛爾蘭獨立新聞與媒體集團總編輯史蒂芬·雷說,“如今,全球媒體正發生著巨大的轉變,基于網絡的新媒體傳播方式已經掌握了主動權,歐亞媒體應該保持交流,解決我們共同面臨的問題。”
與會媒體人士普遍認為,正在實施的“一帶一路”倡議讓越來越多的國家受益,但如何讓“一帶一路”真正促進民心相通,仍需各國媒體思考。
人民日報社社長楊振武說,希望借助國際媒體間的合作,構筑信息高速路,拆除情感隔離帶,擴大合作朋友圈,拓展文化同心圓。
1979年,越南副主席黃文歡拒絕反華投奔中國,最后結局如何?
1991年5月,86歲的他因病于北京故去。
幾天后,他的追悼會在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不僅中共領導、有關部門負責人送上花圈,而且各界人士,包括當時正在北京的部分國際友人,也紛紛為他的逝去致以哀悼。
鄧小平、陳云、李先念、王光美等同志送了花圈。
追悼會結束,人們把他安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
他的墓冢呈長方形,周圍設大理石圍欄,墓前有臺階,兩側各雕石獅一對,墓碑高大肅穆,上有他的遺照及姓名、生卒年等。
枝繁葉茂的柏樹遮擋炙熱陽光,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那般莊嚴靜默,就好像他生前留給世人的印象一樣。
中國媒體評價他,說他是中國人尊敬的老朋友,一生對中國人民抱有誠摯情感,為中越兩國的發展和友誼做出許多有益工作。
同時,他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中國通”,不但對中國傳統文化了解甚深,并且曾用中文寫下不少詩歌及對聯。
他就是越南的老革命家,晚年定居中國的黃文歡。
在他的傳奇一生中,最為中國人熟悉的即是外界給予他的特殊評價:“叛逃”至中國的最高級別外國領導人。
那么,黃文歡為何會告別自己的故土,遠離他深愛的越南,千里迢迢趕赴中國安度晚年?原因要從黃文歡本身經歷說起。
01、半生斗爭,親近中華:他的半輩子都在致力于越南革命,可結果并不如他意
黃文歡19歲加入反法革命斗爭,21歲在相關革命團體的幫助下,毅然離開故土,遠赴中國廣州,成為由越南革命領袖胡志明建立的越南革命青年訓練班一員。
他刻苦學習,為日后種種打下堅實基礎。結束學業后,黃文歡重返越南,繼續參加革命活動。
4年后,漸漸在革命團體中嶄露頭角的黃文歡與胡志明等人成立印度支那共產黨。
1935年,年近而立的黃文歡又一次來到中國。他化名李光華,走過南京、武漢等地,并在云南成立越僑基層組織,率領印度支那共產黨進行海外革命工作。
不料4年后越共領導人黎鴻峰的意外死亡,竟險些讓越共組織工作陷入癱瘓。
幸而黃文歡當機立斷,與武英等人商議,作為越共代表重新恢復聯絡關系,向當時正在中國主持八路軍貴陽聯絡站工作的胡志明發出回歸越南的邀請,方令此次危機徹底解除。
次年,黃文歡再度來到中國,經柳州、桂林等地,與胡志明會合,共同來到靖西縣,為返回越南進行革命活動提前做好充足準備。
同年,一支名為“復國軍”的越南組織在諒山發起起義活動。
黃文歡不僅參加北山起義發動工作,而且在越南高平建立一支由印度支那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
后來,這支隊伍被胡志明改作“越南救國軍中隊”,為越南現在的人民軍前身。
可以說,從參加革命起,黃文歡就多次來到中國進行民主革命活動,他親近中國,友善中國,并在中國學習到很多有用知識。
中國人把黃文歡視作好友,黃文歡同樣將中國人當作他的生死之交。
越南民主共和國成立后,身為越南首任國防部副部長的黃文歡積極游走兩國之間,為中越建交付出一番心血。同年,黃文歡出任首任越南駐中國大使,來中國居住7年有余。
期間,從未接觸過外交工作的黃文歡征得周總理同意,化名“老蔡”,以海歸華僑的身份加入中國第一批駐外大使培訓班,學習相關外交知識。
同時,為方便黃文歡的外交工作,中央特地為黃文歡在東交民巷安排一處居所,并把越南大使館安置在史家胡同,且安排黃文歡向毛主席遞交委任書。
在與其他國家外交使節接觸后,黃文歡明顯察覺到越南政府代表級別過低的事實,于是他緊急向越南政府請示。
終于,在當年的12月底,黃文歡正式成為越南駐華特命全權大使,接受中方專門為他舉辦的呈遞國書儀式。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這樣一位曾在天安門親身參與中國援越誓師大會的親華越南領導人,竟會在胡志明逝世后,遭到越南當局刻意迫害。
不僅被黎筍集團惡意貶低他的作用,而且被其排擠出越南中央圈子,失去實權,只剩下一個越南國會副主席的虛銜。
半輩子為越南革命的黃文歡,在越南國內爭斗下,徹徹底底淪為失敗者,甚至在中越自衛反擊戰結束后,被迫懷著悲憤的心情離開他深愛的祖國,前往北京尋求庇護。
02、震驚世界,轉道中國:他說就算黎某人將他開除越南黨籍,他也不會動搖繼續革命的決心
1979年夏天,年已古稀的黃文歡因持續發燒37℃,不得不住入河內軍醫院治療。雖然黃文歡并未學過醫學,可他對自己的身體早有預料,猜測他大概率是患上癌癥了。
偏偏奇怪的是,越南醫生卻在會診后,一致判定黃文歡并非癌癥,而是肺部長出一塊黑斑,懷疑為肺結核,建議他到東德接受更精良的醫學檢查及治療。
黃文歡表面答應,挑了一名秘書和一位醫生隨行前往東德,卻在巴基斯坦轉機。
在接受越南駐巴使館一等秘書共用午餐邀請時,提出“要在卡拉奇休息幾天,趕下個航班到東德”的決定,且以“準備”為由,成功把跟在他身旁的秘書與大使館一等秘書一起送上當天飛往東德的航班,只留下一位醫生繼續跟隨他左右。
同日晚上,黃文歡叫醫生為自己扎針后,便獨自一人回到房間休息。醫生見他無事,同樣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而醫生不知道的是,其實黃文歡一直在悄悄留意他的舉動。等他徹底放松警惕后,黃文歡即偷偷離開居所,隨意找到一輛出租車,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帶比劃請司機載他前往中國駐卡拉奇總領館。
不過叫黃文歡未曾料到的是,由于當時正值周末,領事館工作人員按規矩休息,所以他敲了一會兒門,并無人回應。黃文歡不愿放棄此次機會,又敲了小半天門,這才驚動門內工作人員。
領事館的門打開了,奈何開門者年紀尚輕,不認識黃文歡。黃文歡無奈,只得在紙上寫下自己的中文姓名,并請年輕人拿去向上級報告。
不一會兒,總領事出來迎接黃文歡,耐心聽罷黃文歡講清事情原委,答應會把這件事上報國內,并和黃文歡商定,次日傍晚中國領事館會派專車去黃文歡當下居所接他。
黃文歡心中大石稍稍落地,又若無其事回到居所,沒有驚動任何人。
中國領事館則立即將情況報告給北京,中央領導馬上派遣中聯部一位副部長到卡拉奇迎接黃文歡。
第二天傍晚,仍在居所的黃文歡按照往日習慣,喊醫生給他打了針。等醫生回房間休息,他再一次故技重施,看似平常從容地走出居所,坐上早就等候在路旁的中國領事館車輛。
緊接著,中國方面派人迎黃文歡入華夏。而黃文歡直到定居北京才知道,當時跟在他身邊的秘書及醫生,皆因他而事后被捕入獄。
當年8月9日,黃文歡在中共安排下,于北京政協禮堂召開記者會。
黃文歡當堂對外揭露黎筍當局在越南的“錯誤路線”,并公開發表一篇名叫“致全國同胞信”的文章。
就像黃文歡昔日所言,哪怕他被迫遠離故土,哪怕他遭受到很多來自黎筍當局的控制和政治迫害,他也會一如既往堅持革命,絕不動搖半點兒革命之心。
03、安度晚年,葬于中國:中國人給予黃文歡領導人待遇,不僅為他治愈癌癥,而且將他葬在八寶山
當然,在進行革命斗爭之前,黃文歡還有另外一件大事需要解決,即他的病癥。
來到北京幾天后,中共方面便安排黃文歡住入醫院檢查。醫生給出的結果,果然印證黃文歡的猜測,他患上了稍顯嚴重的肺癌。
在中國醫生的建議下,黃文歡接受放射治療,并輔助使用熊膽、麝香等中藥,一段時間后,他的腫塊果然縮小些許,可病癥無法根治。
黃文歡主動提出手術建議,中共特地為他從日本腫瘤醫院請來院長及專家會診,和中國醫生一起制定治療方案,決定按照黃文歡的要求,進行手術。
但在手術前,黃文歡尚有一件“大事”需要辦理。
同年8月底,病床上的黃文歡揭露越南一個“大秘密”,指責黎筍私下篡改胡志明遺囑。
黃文歡表示:胡志明去世前,包括他在內的幾名政治局委員曾集體請求到胡志明身邊聽取他的最后遺言,但均被黎筍用“胡志明尚不清醒”、“胡志明說不清楚”等為由阻止,讓政治局委員的打算落空。
除此之外,始終關注胡志明病況的政治局委員全未聽說胡志明留有任何書面遺囑。
可偏偏,在胡志明去世當天,黎筍卻當著政治局委員的面,拿出一份約有3、4業紙張打印文件,說是胡志明事先準備好的遺囑,并當眾宣讀。這份遺囑末尾簽有胡志明的名字和黎筍的名字。
幾天后,胡志明遺囑被刊登在報紙上,且多了一份胡志明手跡。但細心的黃文歡發現,這份文件與當時黎筍出示給政治局委員的文件并不相同,末尾也沒有黎筍簽名。
對于黎筍這種不公開遺囑全文,斷斷續續分別公布的行為,黃文歡懷疑胡志明遺囑原文已被黎筍暗中篡改或閹割,黎筍企圖以刊登一部分胡志明手跡的方式愚弄大眾。
而黎筍的回應則是宣布越共中央書記處“開除黃文歡黨籍”的文件。
同年9月,黃文歡躺上手術臺,他的主刀醫生是301醫院院長。手術共進行4個多小時,十分成功。
之后,黃文歡在醫院休養兩周,刀口愈合拆線,他在相關人員的陪同下返回北京居所,繼續休養治療。
中共方面派遣兩名醫生及4名護士日夜照顧黃文歡。
幾個月后,黃文歡再到醫院復查,醫生宣布他徹底痊愈。黃文歡特別開心,當即以中文賦詩一首當作慶祝。
1980年6月,越南方面再度針對“黃文歡來華”一事給出回應,他們采取“缺席審判”的方式,判定黃文歡“叛國罪”,予以“死刑”。
黃文歡利用聲明及答記者問兩種方式表示,他的革命意志堅決不會因這些事而動搖,他的革命立場和革命態度一如既往,毫無改變。
1983年秋末,忙碌的鄧小平在釣魚臺會見已來中國定居數年的黃文歡,二人態度親切地坐在沙發上聊天。鄧小平問黃文歡如今身體怎樣?
黃文歡回答:“有中國同志和中國醫生的關懷,我好多了。今年夏天,我去青島休養,曾下水游泳10余次,每次半個小時。若不是醫生阻止,我能在水中待上一個小時。偶爾,我也會故意瞞著醫生,少算一點兒時間。”
他的話剛落,鄧小平便“哈哈”大笑起來,表示游泳確實是一項很好的運動,并風趣告訴黃文歡:“你能在水里游一個半小時,我卻只能游半個小時,我們的差距太大了,我理應向你看齊。”
緊接著,黃文歡向鄧小平說起越南人民的斗爭情況,斥責黎筍集團違背胡志明生前堅持的方針路線,他們的種種行為,都是“禍國殃民”的行為。鄧小平贊揚了黃文歡為越南人民革命事業所付出的心血。
之后在中國的日子,黃文歡始終過得平靜美好。
他寫了回憶錄,也寫了文集和詩集,將自己對中國的感謝和親近全部匯聚成文字,書寫在紙張上。
數年后,中越關系慢慢緩和。越南方面雖仍未取消對黃的判決,但對他的態度已然松動些許,準許黃文歡親屬來華和他團聚。
1990年,曾任越南國防部長的武元甲受邀來華參加亞運會,期間曾與黃文歡私下見面。中方接待人員對外透露,他們看見黃武二人擁抱。
當時的越共總書記也向中國大使表示,他本想為黃文歡平反,并接黃文歡回越南,可該想法卻無法得到其余領導人支持。
1991年元月,年已八旬的黃文歡因病住院治療,盡管醫生竭力挽救他的生命,但因為他的重要臟器功能衰竭,所以還是遺憾地在數個月后與世長辭。
黃文歡的喪訊傳出,中央領導給予極度重視。不僅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舉行黃文歡追悼會,而且將他安葬在革命公墓中,并在墓碑上刻下“越南老一輩革命家,中國人民尊敬的老前輩”之語,以示對黃文歡的敬重。
參考資料:
《畢生致力越南革命的黃文歡》
《越南高官黃文歡逃到北京,質疑胡志明遺囑被改》
《震驚世界:越南領導人黃文歡來華前后》
感受穿越歲月的文化魅力金臺隨筆
來源:人民日報
一代代敦煌人用無數個日日夜夜丈量千年時光,也以默默奉獻回應著歷史深處的文化召喚
敦煌文化,博大精深,美輪美奐。剛剛過去的2020年是敦煌莫高窟藏經洞發現120周年,那些氣象盛大、絢麗多姿的歷史文化遺產,正在吸引著越來越多的目光。在網上,敦煌莫高窟推出線上免費參觀和研學活動,促進文化與旅游資源深度融合;在線下,游客們走進西北大漠,感受穿越歲月的文化魅力。歷史與現實,在此刻融為一體。
“白雁西風紫塞,皂雕落日黃沙。”穿透時光的,是堅守的力量。習近平總書記在敦煌研究院座談時指出,一代又一代的敦煌人秉承“堅守大漠、甘于奉獻、勇于擔當、開拓進取”的莫高精神,在極其艱苦的物質生活條件下,在敦煌石窟資料整理和保護修復、敦煌文化藝術研究弘揚、文化旅游開發和遺址管理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不少重要研究成果。一代代敦煌人擇一事、終一生,用無數個日日夜夜丈量千年時光,將一生的熱情投射在洞窟的壁畫和雕塑上,也把敦煌的文化氣韻留存在自己的生命之中。為了“探尋民族藝術的寶庫”而毅然回國的常書鴻,生命最后時刻還呼喚敦煌的段文杰,“敦煌的女兒”樊錦詩……他們用無悔堅守詮釋了莫高人的情懷,也以默默奉獻回應著歷史深處的文化召喚。
敦煌所在的古絲綢之路,不僅是一條通商易貨之道,更是一條知識交流之路。作為古絲綢之路上多元文明交融互鑒的結晶,敦煌屬于中國,但敦煌學是屬于世界的。季羨林先生說過,敦煌文化的燦爛,正是世界各族文化精粹的融合,也是中華文明幾千年源遠流長不斷融會貫通的典范。上千年來,沿著中國的西北邊陲,在那條綿延萬里的古絲綢之路上,無數使節、商隊與探險家走過,無數畫師、僧人、學者們也走過,朔風拂去漫漫黃沙,浮現出的都是文明交往、文化交流的足印。如今,千年古道再啟文化新篇,從“數字絲綢之路”,到一場場精彩紛呈的文化交流,“一帶一路”建設,正構架起民心相通的橋梁,豐富著絲路精神新的時代內涵。
日新月異的科技創新,正在為古老的歷史文化遺產增添新的光彩,更充分展示和弘揚輝煌燦爛的敦煌藝術。通過數字展示技術,精美的古代藝術纖毫畢現地呈現于游客眼前。實景漫游廳、多媒體展示廳等相關配套設施,為人們帶來身臨其境的參觀感受。數字存儲與再現技術也正在助力敦煌藝術數字檔案建設,為人類盡可能完整地留下這份彌足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實現敦煌文化藝術資源在全球范圍內的數字化共享。與此同時,通過數字化、信息化等高技術手段,流散海外的敦煌遺書等文物也在逐步實現“數字化回歸”。相信科技的不斷發展,將更好推動古老的歷史文化遺產煥發出現代魅力,讓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產、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
敦,意為大;煌,意為盛。輝煌盛大的敦煌文化,無比生動地展示了中華民族的文化自信。曾經,藏經洞5萬多卷文獻的發現,孕育了后來的敦煌學,也呈現了多元文化如何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和諧相處。今天,我們倡導以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為核心的絲路精神,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加強同世界各國的合作交流、促進各國文明對話和文化交流,必將更加凸顯中華文化兼容并蓄的信心和底氣,在保持自己民族特色的同時,包容、借鑒、吸收各種不同文明,書寫更加璀璨的文明篇章。
美第奇家族的消亡
近日讀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7年1月出版的《美第奇家族的興衰》,英國Christopher Hibberrt著,馮璇譯。
美第奇王朝(1434~1494、1512~1527、1530~1737),意大利歷史上的一個資本主義王朝,因為家族的姓氏而得名,統治過佛羅倫薩和托斯卡納,一共傳20個君主,統治208年。
該書前面大半部歷史敘述讀得有點無趣,主要講開創者們既有成功商人的機敏、大膽,又有政治家的謹慎、大方,從農民到紡織業再到銀行業,貸款給教廷、各國貴族,一步步在佛羅倫薩建立了鞏固的統治地位。
當時還屬于共和國時期,第一代喬瓦尼·德·美第奇、國父科西莫、偉大的洛倫佐等,樂善好施、熱心公益、熱愛藝術、贊助文化,長期資助藝術家,興建柏拉圖學園,大量購買藏書是他們家庭的傳統,從而推動了意大利的文藝復興。馬薩喬、多那太羅、吉貝爾蒂、拉菲爾、米開朗琪羅、達芬奇等等大師都曾受到他們的資助。
不過到教皇利奧十世之后,故事開始沒那生硬了,越來越像英劇,一出比一出奇葩,令人乍舌,真是每個人都是不羈的傳奇,玩到最后家族絕嗣,佛羅倫薩被美第奇嫁給法國國王的凱瑟琳的后人-洛林家族繼承了。
美第奇家族衰敗的過程是這樣的——
大公科西莫一世
偉大的洛倫佐死后,他的兒子皮耶羅只執政了兩年,就因內憂外患被趕下了臺。內憂是指僧侶薩伏那羅拉在佛羅倫薩推行反美第奇的政策,外患是指法國國王查理八世南征意大利,逼近佛羅倫薩時皮耶羅投降了,因此遭到佛羅倫薩人的遺棄。此后,美第奇家族又重新回到過佛羅倫薩兩次,建立過短暫的統治,但基本上在內耗和外來威脅中度過了16世紀的前30年。直到老科西莫的最后一位嫡系后代被同族暗殺,美第奇家族面臨絕嗣的危險。
這時,一個年輕人順勢登上了佛羅倫薩的政治舞臺,他就是科西莫一世。同美第奇家族的先祖老科西莫同名,但卻是老科西莫的兄弟的后代,屬于美第奇家族的旁支,原本毫無地位和聲望,只是依附于老科西莫一支。
年輕的科西莫這時剛好17歲,同母親待在佛羅倫薩附近的小鎮過著清苦的生活,他并不知道城里的元老和美第奇的擁護者們選中了自己作為美第奇事業的接班人。當然,選擇這個少不經事的年輕人,可以給元老帶來很多好處,他們以為可以任意地支配他,將他當作一個傀儡。 然而,科西莫年輕的面孔下卻是極有雄心的。
他母親是教皇利奧十世的姐姐生的,教皇是他的舅公。父母長年分居,感情不合,所以他也天生冷漠,精明寡言,對殘忍和暴行無動于衷。他把西班牙軍隊趕出了托斯卡納,也統治了錫耶納,后來還打造艦隊,保證佛羅倫薩海岸線不受土耳其侵犯。不過,因為他處罰異議者和敵對者時的嚴厲無情,1569年教皇庇護五世賜予他大公頭銜的時候,“人們的臉上看不出多少真心的喜悅”。
一個威尼斯使節記錄說:“有時他會拋開所有的威嚴和尊貴同每一個人非常親密的玩笑,并且似乎也鼓勵別人同樣隨意地對待他;但是一旦玩鬧的興致過了,他會翻臉不認人,好像根本不認識你一樣。如果還有人膽大到做出哪怕一丁點兒隨意的行為,公爵會馬上擺出平時慣有的嚴厲模樣。所以在佛羅倫薩,人們都說公爵就像有一套戲服,他高興穿就穿,高興脫就脫。”
他有5個兒子3個女兒:大兒子弗朗切斯科是指定繼承人;二兒子喬瓦尼17歲時被封為樞機主教,兩年后死于“惡性熱病”;三兒子費爾迪南多也被封為樞機主教,后來成了托斯卡納大公;加爾恰也是17歲去逝;最小的彼得羅生于1554年。三個女兒都是嚴格按照西班牙人的方式養育的,除了做彌撒,幾乎不給出家門,除了神父、醫生、家庭教師幾乎沒見過別的男人。有兩個女兒未成年就夭亡了,伊莎貝拉結婚后住在美第奇宮,是被丈夫謀殺死的。
科西莫似乎從來不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也沒有什么生活樂趣,除了打獵。他很少笑,吃得也少,到晚年更是每天只吃一頓簡單的飯菜。他在舊宮的房間裝飾豪華,他卻選擇睡在一間墻上掛著深綠和深藍燙金壓花皮子的昏暗房間里。
因為不信任別人,很多工作他都親力親為,經常加班審閱和回復信件、標注文件、編輯報告等。
除了工作,他會去做彌撒,通常是在大教堂,有時也去圣母領報教堂。雖然有瑞士保鏢時刻陪伴,出門的時候,他總是里面穿著一套軟甲,腰帶上掛著一把寶劍和一把匕首,還在劍鞘里插了許多短劍。有不少針對他的暗殺事件,不過都被有成功,當然失敗者下場很慘。
妻子離世后,他把自己與所有人隔離開來,獨自哀傷。
有傳聞說,每當他陷入無法自拔的傷痛中,為了分散注意力,他“觀看了上千部時事諷刺劇,這既不符合他的身份,也不符合他的年紀(43歲)。他還和很多女人發生了關系,尤其是那些在佛羅倫薩地拉顯赫的夫人們”。后來他還娶了其中一個情婦,不過這個女人貪婪自私、脾氣暴躁,經常對他索求無度。為了躲避她,科西莫要么把自己和學者們關在一起,聽他們給他念書;要么把到美第奇宮去,和女兒一起消磨晚間時光。有一晚他在美第奇宮突發中風,第二次發作后胳膊和腳就不聽使喚了,后來也失去了說話能力。之后大部分時間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某個下雨的冷天,他還坐馬車去看足球比賽,不過大部分時間都處于近乎昏迷的狀態。直到1574年4月21日去世,享年55歲。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為他的去世而感到惋惜。人們知道他是圣馬蒂諾兄弟會的活躍成員,致力于匿名求助窮人;人們也感謝他鼓勵并資助佛羅倫薩傳統的流行娛樂活動,比如露天表演、賽馬和足球。他最受贊頌的功績是讓佛羅倫薩擺脫了對西班牙依附。不過,人們只看見他剝奪了佛羅倫薩曾有的自由,卻看不到他帶來的穩定。人們更愿意控訴他的間諜和監獄、他的重稅和對私人貿易的肆意壟斷,卻不愿提及在他的倡導下托斯卡納地區農業、排水和灌溉方面的進步,更不用說他為促進橄欖種植和銀礦開采而開鑿的運河,還有對比薩和里窩那的開發,以及實現托斯卡納地區城市之間的政治團結。
科西莫一世的后人們
弗朗切斯科既沒有父親的生意頭腦,也沒有父親的勤勉精神。他不負責任、任性妄為、沉默孤僻。有大使說:“他的著裝沒有一絲品味,舉止也毫不優雅。”過分沉迷于女色“,"沒有什么美德可被稱贊。”
弗朗切斯科的妻子是奧地利大公約安娜。她和丈夫一切蒼白、瘦削、缺乏魅力。她嫁到托斯卡納后極度思鄉,從不把佛羅倫薩當成自己的家。她水土不服,心情沮喪,丈夫對她不聞不問,連佛羅倫薩的人民也討厭她的奧地利式傲慢,只有公公盡己所能地關照著她。不過她1578年就去年了,年僅30歲,去世前一年生下來的同樣病懨懨的兒子在她死后沒多久也死了。
解決掉情敵后,弗朗切斯科還是娶了已婚的情婦:比安卡·卡佩洛,耗資巨大,讓人民義憤填膺。
而弟弟彼得羅更是游手好閑、放蕩不羈。其妻埃萊奧諾拉只能從眾多情人那里尋求安慰,后來還是被彼得羅勒死了。
妹妹伊莎貝拉和丈夫的堂兄偷情,丈夫和情人則合計解決掉各自的配偶好雙宿雙飛。
各種丑聞讓弗朗切斯科的名譽一落千丈。余生不是在拉托利諾隱居起來喂金魚、養馴鹿、種植印度送來的稀有灌木,談論宇宙構造、化學和自然的秘密,就是在舊宮的實驗室中,研究化學和科學——煉金術、熔煉、吹制玻璃、寶石鑲嵌、鉆石切割等。當然,藝術還是他的業余愛好,在烏菲茲宮四層開辦了一個畫廊,還為年輕的藝術家們創辦工作室。
他最擅長熔煉水晶和用貴重金屬制作花瓶;還發明了一種切割水晶的新方法,以及一種革命性的瓷器制作方法,使得當時托斯卡納地區的陶藝匠們能夠制造出與中國瓷器一切精致的陶瓷作品。除此之外,他還發明了焰火和仿真珠寶的制作方法。然而,這些科學實驗給他帶來的卻不是贊譽而是誹謗:人們說他整天把自己鍋在嘈雜和實驗室里研制毒藥,供女巫安卡使用。這樣的說法因化們兩人在1587年10月突然同時死亡而更加令人深信不疑,事實上,他們都是死于瘧疾。
弗朗切斯科死后,他久居羅馬的38歲的弟弟費爾迪南多一世繼承了爵位——他15歲就成了樞機主教。他特別鐘愛古典雕塑,并且收藏了很多古希臘雕塑的羅馬仿品,并且繼任后都帶回了佛羅倫薩。
費爾迪南多大公也喜歡鋪張浪費、招搖賣弄,但真切關切佛羅倫薩人民的福祉,并決心保持佛羅倫薩的獨立地位,哪怕要付諸武力。他的當治之下,腐敗問題有所好轉,財政更加穩定,貿易和農業也都出現了欣欣向榮的局面。他自己更喜歡囤積財富而不是拿去投資——當然,需要炫耀鋪張的場合也絕對毫不吝惜,比如改造別墅、皮蒂宮、波波利花園、擴建烏菲茲宮畫廊并修建展室。他還從波斯和埃及購買了無數稀有的手稿來擴充美第奇藏書室。他還重金購買了一個巨大的鍍金地球儀,其構造之復雜前所示見,就是用來證明托勒密關于太陽、月亮和星星圍繞地球旋轉的理論,并否認哥白尼的說法。
他娶了凱瑟琳·美第奇的孫女——洛林家族的克里斯廷,這場盛大的婚禮成為舞臺藝術、芭蕾和新興的音樂劇發展的新里程碑。這些娛樂表演給后來在凡爾賽宮為路易十四舉辦的諸多慶祝活動帶來了啟發。他還成功舉辦了侄女瑪麗亞與后來的法國國王亨利四世的婚禮(1600年10月5日)。
1609年弗爾迪南多去世,他19歲的兒子科西莫二世繼承爵位——他聚的是神圣羅馬帝國皇帝費爾迪南多二世的妹妹,女大公瑪麗亞·馬達萊娜。
他的建筑的品位跟父親相似,也擴建了皮蒂宮,重建了波焦因佩里亞萊別墅,伽利略隨身帶到佛羅倫薩的望遠鏡就架設在那里,后來伽利略本人也住在這里并得到了庇護。
不過科西莫二世剛過三十歲就去年了。
父親去世時,費爾迪南多二世只有10歲。17歲時,他周游歐洲大陸,怕佛羅倫薩留給母親和祖母管理——兩個女人的團隊爭吵不斷。
1630年,費爾迪南多20歲時,佛羅倫薩暴發瘟疫,有錢人家都躲到城外去了,他和弟弟堅持留下來幫助受難平民。
他體形肥胖,性情溫和,比起貌美姑娘,他更喜歡年輕俊俏的男子。他喜歡釣魚、打獵、玩保齡球——前提是別人會讓他贏,因為他一輸就會發脾氣。
他的生活不算鋪張,但也不小氣,和前輩一樣會花很多錢舉辦露天表演、化裝舞會和奇幻秀;在弟弟萊奧波爾多的鼓勵下,還慷慨資助一些科學家和文人雅士。自1657年起,試驗科學院開始在皮蒂宮舉辦會議。雖然因為學者們的爭吵、嫉妒和不和解散只存在了十年,但發表的出版物卻做出了巨大的科學貢獻。
他和兩個弟弟關系和睦,除了吉安·卡洛——也是一位樞機主教,卻狂好美食和女色,還玩群P,后來死于中風。
讓他厭煩的是妻子——維多利亞·德拉·羅韋雷,一本正經還愛管閑事。被撞見丈夫愛撫一名男待從后,她幾周不跟丈夫說話,等他決定講和后,他卻不愿重歸于好,差不多二十年后才緩和,生了第二個兒子。
兩人對兒子科西莫的教育方式分歧很大,大公夫人堅持以傳統的方式由教士來教育兒子,大公妥協了,科西莫被灌輸的思想是科學實驗不但是不信神的邪惡行徑,更是不符合王子身份的事情。很快他就形成了一種古板的缺乏寬容精神的人生觀,也成了左右他一生的性格缺陷。
除了教堂圣歌,科西莫不喜歡任何音樂,也不喜歡跳舞;寧愿去做彌撒,也不愿去劇院看戲。更愿意和教士們而不是女孩或者侍臣講話。他也會出去打獵,但當獵物從頭頂飛過卻不開槍,口中還喃喃念著“可憐的小東西”,不過事后他還是會津津有味地吃別人殺死的獵物。
1661年,18歲時,父親為他選定的新娘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叔叔的女兒瑪格麗特·路易絲。15歲的新娘是個活潑、敏銳、充滿活力、愛玩鬧且任性妄為的姑娘,而且早已有心上人。 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婚姻不幸。折騰了幾年,生了幾個孩子。
1670年,科西莫二世因水腫和中風等病痛去世。科西莫三世在無盡的惶恐中繼承了爵位。財政、貿易、農業等問題遠超他能力范圍,索性把政務拋給了母親及朋友,甚至指派不滿12歲的弟弟替他去接待外國大使。
1671年,瑪格麗特·路易絲生下第二個兒子吉安·加斯托內。之后夫妻關系又迅速惡化。最終結束了13年的婚姻,不過公爵夫人還是不斷索要錢財以供各種奢侈花費。直到她從自己妹妹那里繼承了一筆巨額遺產——她活到了76歲,從不后悔離開托斯卡納:“啊,只要我再也看不到大公的的臉就行了。”
科西莫三世則用炫富的方式來慶祝擺脫了這個惹人煩的妻子。與此同時,他對教義的理解越來越狹隘。各種嚴令禁止,短短一年間就真過兩千次公開處決。加上各種重稅和財政勒索、橫征暴斂。
他的弟弟弗朗切斯科·瑪麗亞最奢侈浪費,48歲放棄樞機主教身份結婚,不到兩年就去世了。
科西莫三紀的大兒子費爾迪南多王子是有天賦的音樂家和露天表演的策劃大師——可惜他是gay。大公給他迎娶了巴伐利亞公主維奧蘭特·貝亞特麗切——費爾迪南多基本上無視妻子的存在,某一天在威尼斯從一位貴族夫人那些染上了梅毒。后來失去了記憶,時不時還會突發癲癇,1713年去世。
二兒子吉安·加斯托內,內向、孤僻、沒有野心,喜歡研究植物學和古文物。他常常帶著常常的恐懼家族會給他選擇怎樣的新娘,當他看到新娘的一刻,恐懼變成了驚駭,因為安娜·瑪麗亞·弗蘭切斯卡算得上一位奇丑無比的女人,樣貌丑陋,很愛吵架。他們1697年在選帝侯城堡的教堂舉行婚禮后,回到了城堡里。無論妻子還是城堡都讓他感到惡心。他的同性戀傾向比兄弟還強烈,所以他在這里就靠和一個狡猾、俊俏的馬夫偷懶來尋求安慰,終日沉迷于賭博、性愛和酒精。
女兒安娜·瑪麗亞·路易東莎公主說話聲音很大,笑起來很大聲,甚至有些粗魯笨拙。西班牙、葡萄牙、還有薩瓦公爵和法國王太子先后拒絕了提親,最后帕蘭帝內選帝侯威廉同意聚她為妻,婚后不久就把性病傳染給她了,導致公主流產不育,丈夫1716年去世,也無能為美第奇家族帶來繼承人了。
科西莫三世的晚年過著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每天吃最簡單的飯菜,除了白水什么也不喝,早睡早起,甚至不點火爐,直至1723年八十多去世。
當時的佛羅倫薩已經變得愁云遍布、貧窮破敗,城里多是乞丐、流浪漢和修道士。財政已瀕臨破產。
吉安·加斯托內52歲接替了父親的位置,不過沒人相信他能克服自己的懶散、酗酒和放蕩淫亂。一開始還挺像回事,展現出對人民福利的真誠關切,并且鄙視大多數親戚奢侈炫耀的行為。他把稅賦降到了人們可以忍受的程度,并且降低了谷物的價格;終止了公開處決犯人的習俗,并且給城市里乞丐們設計了濟貧院;把政府從科西莫三世時期被教會嚴格控制的狀態下解放出來;恢復了科學家和學者們近年來被剝奪的自由;也取消了針對猶太人的法令。
可是,不久之后,他懶散的本質重新占據了上風,大部分時間里甚至不肯離開自己的床,任由“基友”將他不想見的客人攔在門外。基友還給他招募了一批年輕男女來供他消遣,以粗魯吵鬧的年輕男孩居多。大公心血來潮了還會跟他們一起惡作劇,讓他們假裝成朝臣祝酒,讓他們互相做愛給他觀賞。更多時間他都是在床上用餐的,下午5點午餐,凌晨2點晚餐,房間里擺滿了新摘的玫瑰是為了掩蓋霉臭的氣味。
歐洲其他大國自行選定洛林公爵作為他的繼承人,甚至都沒有費心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見。1737年7月9日,吉安·加斯托內去世,享年65歲。
新政權控制的六千人大軍此時已經進入了佛羅倫薩的邊境;政府中所有重要的位置也都被指派給了外國人。托斯卡給成了奧地利帝國的一個屬國,而美第奇家族的最后一個代表,帕蘭鎊內選帝侯夫人安娜·瑪麗亞則被許可一直生活在皮蒂宮中她的房間里。
這位高挑、尊貴,甚至有些粗魯、高傲的老婦人一直強烈反對自己弟弟的行為,雖然她費盡苦心的勸阻總是被以辱罵驅逐結束,但她最終還是在弟弟臨死前說服他接受教會的儀式。安娜·瑪麗亞本人也是極為虔誠的,她很少離開宮殿,偶爾坐著“有侍衛隨行的八匹馬拉著的”馬車驅出宮殿的庭院,人們可以毫不猶豫地確認她要么是去做彌撒,要么是去向她最愛的慈善事業捐款,要么是去視察圣洛倫佐教堂里家族陵墓工程的進展。
安娜·瑪麗亞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世上最后一美第奇的事實。
佛羅倫薩人也知道這個事實。
人們為自己的國家再一次被外國勢力占領而感到憤慨與羞愧,占領者的大炮被放置在這個城市的堡壘中,炮口卻對準了人民。
此時回想美第奇曾經的榮耀讓他們感覺既驕傲又感傷。
1742年2月,75歲的安娜·瑪麗亞去世。
在遺囑中,她把美第奇家族所有的都留給了新任大公和他的繼承人,包括所有宮殿和別墅,所有的畫作和雕塑,所有的珠寶和家具,還有書籍和手稿——美第奇家族世代收藏的所有藝術品。
她唯一的條件是:任何一樣東西都不能離開佛羅倫薩,美第奇家族的全部財富都要永遠留在這里供全世界人民欣賞。(完)
讓慈禧下旨追封一品的美國人,為大清以身殉職?曾是林肯的心腹
1870年2月23日,一個出使俄國的美國人突然猝死,消息傳向四面八方。
遙遠的京城,得知此驚人消息的恭親王奕?,失魂落魄地趕往宮中。隨后,大清總理衙門的大臣們也紛紛趕來,他們一臉戚色,如喪考妣。
在宮中,奕?牽頭上表,請求太后給這個美國人追封撫恤!
聆訊實情的慈禧太后迅速反應,下旨令大清總理衙門頒布上諭,追封這個美國人一品官銜,并撥出撫恤金白銀10000兩交付給其家屬,以厚謝此人為晚清王朝做出的巨大貢獻。
與此同時,此人病逝的消息也傳到歐美各國。
英國、法國、德國、俄國等西方多國首腦對他的離世垂首哀悼,西方各界更是連篇累牘地報道他的生前事跡,特別是美國。
著名諷刺作家馬克.吐溫得知他病逝時,親筆為他寫祭文,稱他“不僅是一個國家的公民,更是世界的公民”,哀悼他的逝世是“所有國家和人種的損失”!
那么,這個美國人是誰?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讓清王朝不惜以“一品官銜”相贈厚謝、西方各國首腦為他垂首默哀呢?
蒲安臣
01 蒲安臣的大清之旅
蒲安臣,1820年出于美國紐約州波士頓。
作為歐洲拓荒者的后代,蒲安臣的家族一直熱心于傳教事業,試圖用教義“拯救”那些來自歐洲的被放逐者的靈魂。
從小,蒲安臣就隨著虔誠的父親參加這種活動,四處布道。
隨著家族名望的提升,少年時期的蒲安臣隨著父母來到密執安州定居,并在這里接受初等和中學教育,并于22歲按年進入哈佛大學法學院深造。
他的理想,是做一名公正無私的律師。
彼時的美國正處于南北戰爭的前夕,北方的資產階級需要大量的工人,而南方的莊園主卻需要大量種植的奴隸。出于對人口和物資資源的迫切需求,北方的資本家打出“平等”的口號,試圖用武力“解放”奴隸,把他們送入自己的工廠。
矛盾不可調和,戰爭即將爆發前,雙方各自尋找有名望的代言人為其發聲。
名校出生的蒲安臣不改家族傳統,堅持“兼愛平等”的教義理想,被善于偽裝的資本相中。
于是,不諳世事且一腔熱血的蒲安臣開始為“廢奴運動”奔走呼號,不遺余力。
高貴的出身,純潔的理想,再加上持之以恒地不改初衷!
蒲安臣不畏生死地支持“廢奴運動”,很快就聲名鵲起,并得到馬丁.范布倫、林肯等人的賞識,被其召至麾下,悉心培養。
1855年,蒲安臣當選眾議院議員,迫切期待一展胸中的抱負。
在南北戰爭期間,蒲安臣一邊利用家族聲望幫助林肯籌集戰爭款,一邊到處游說中立者投入北方陣營,成為“南北戰爭”的功臣,更是“共和黨”的締結者之一。
1861年,已把蒲安臣視作心腹的林肯,任命其奧地利公使。
奧地利帝國(奧匈帝國)是19世紀歐洲傳統強國之一,人口和版圖稍遜沙俄帝國。由此可見,林肯對蒲安臣的重視程度。
可當奧匈帝國得知蒲安臣是個堅定的“民族平等主義者”和“革命者”后,堅決拒絕讓他到奧地利任職,甚至不惜要挾要斷絕外交關系。
無奈,行至巴黎的蒲安臣被美國國務卿西華德緊急召回,并轉派到大清做美國第13任駐華公使。
在給蒲安臣的外交指令上,西華德明確要求他在對華事務上和英國、法國展開“協調與合作”,因為,西華德認為“美國的在華利益和英國、法國是一致的”。
就這樣,蒲安臣被迫踏上“大清之旅”,走上了傳奇人生的巔峰!
中間者為蒲安臣
02 蒲安臣“合作政策”的本質
眾所周知,1860年節點上的大清正內外交困。
外部,英法聯軍悍然起兵攻入京城,燒毀圓明園,逼迫大清政府簽訂了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內部,太平天國發動“二次西征”,一度進逼武漢,曾國藩甚至已寫好遺囑交代后事。
外有強盜持銳披堅步步緊逼,內有戰火連綿不絕損殆根基,大清正處于萬鈞系于一發之際。
蒲安臣一到任,就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
值得一提的是,彼時的美國剛剛打完“內戰”,國力衰弱,相比歐洲列強頗有不如。
這也是西華德強調要和英國、法國展開“協調與合作”的根本原因,目的只是為了保護美國的在華利益。
到任后的蒲安臣當即意識到,立足深淵邊緣的大清需要一個把它拉出險境的拉力,而國勢鼎盛的英法列強則需要一個強大的羈絆,如此,美國才能在紛亂的局勢中獲得發展的良機。
為此,他迅速回信給西華德,提出要和大清政府展開真正的“合作”。
蒲安臣的主張包括,“支持清政府維持統治秩序,不干涉其內政,且不破壞其領土完整”,以維持清政府對遠東大陸的長期統治。
如果說蒲安臣的這種“理想”是拯救大清于水火、使其傾倒向己方,不如說,這是一個目光長遠的西方政客期冀通過維持一個老朽的封建帝國以持續向美輸出利益,并藉此遮蔽歐洲列強投向美洲大陸的目光。
他的這一主張,兼顧了其年少時期“兼愛平等”的理念,但也充分體現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利益思維。
一邊是理想,一邊是利益,這就是蒲安臣“對華合作政策”的本質。
不過,當時已經走投無路的大清政府,即便看清了“合作政策”的本質,也依然會欣喜若狂地撲上來迎合。無它,這是清王朝續命的唯一稻草。
因此,蒲安臣的主張在得到美國的批準后,迅速得以實施。
從本質上來說,西方的“掠奪政策”幾同于東方的“羈靡政策”,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
以英法之實力,尚不足以瓜分疆域廣闊的大清利益!習慣了“朝貢體系”的大清也認可了本質相同的“羈靡政策”,不得不為西方列強輸血。
甫一亮出主張就得到清政府認可的蒲安臣,從此成為大清貴要的座上賓。
堅持“兼愛自由”的蒲安臣,也確實沒有讓大清的王公貴族失望。
比如,1863年美國的“幸運之星”商船在靠近大清的港口后被搶,蒲安臣拒絕通過外交途徑向清政府施壓,認為這種民事案件不應損害兩國的關系。
再比如,美歐海底電纜接通后,國務卿西華德指定一家美國公司承包鋪向中國的海底電纜,卻被蒲安臣拒絕,認為這將會引起“清政府的強烈不滿”。
又比如,1866年美國的“謝爾曼將軍號”雙桅縱帆船在朝鮮失事,船上人員被當地人殺害。蒲安臣請示西華德派他去調查真相,以免激發大清和美國之間的關系。
總之,蒲安臣的“合作政策”既有為美國謀利益的一面,又堅持了“兼愛平等”的理想色彩,讓飽受西方列強欺凌的清政府,得到了唯一的、稍有顏面的、來自西方列強的尊重。
03 出任大清使節的西方第一人
在任職美國駐華公使期間,長袖善舞且秉性正直的蒲安臣,得到了清廷王公貴族的一致好感。當他的五年任期已滿,來為他慶賀、送行的大清貴族匯聚一堂,摩肩擦踵。
前庭里美酒佳肴,各國使節熱鬧叫喧,卻找不到身為主角的蒲安臣。
庭后的一間密室里,恭親王奕?、工部右侍郎文祥正和蒲安臣相對而坐,蒲安臣臉色上充滿了掙扎之色。
就在他熱情招待送別的朋友時,奕?突然代表大清正式向他發出邀請,希望他能接受大清總理衙門的聘請,以大清使節的身份出使歐洲。
1860年,英法俄等國逼迫大清簽訂不平等條約。
如今6年時間已經過去,各國為了攫取更大的利益,打算強迫大清簽訂后續的不平等條約。可是,弱國無外交,恭親王奕?深知大清沒有和西方列強平等談判的底氣,就把希望寄托在一直對大清友善的蒲安臣的身上。
讓一個外國公使擔任自己國家的使節,這在世界上還是頭一遭。
但也正因為如此,蒲安臣才更加理解大清王朝的難處。
堅持“兼愛平等”理想的蒲安臣,最終同意接受了奕?的聘請,代表大清總理衙門前往西方各國,幫大清和西方列強談判。
聘用一個外國人做大清使節,和外國人所在的母國及其同伙談判,難道就不怕被賣嗎?
熟諳西方外交規則的奕?,其實也對蒲安臣的使節權限做了明確的限制:
“凡于中國有損之事,令其力為爭阻;凡于中國有益之事,令其不遂應允,必須知會臣衙門復準,方能照行。在彼無可擅之權,在我有可收之益。倘若不能見效,即令辭歸。”
為此,總理衙門還專門給蒲安臣下了8條訓令,其中最重要的兩條是:
一是由蒲安臣訓練大清的隨行人員,增長其外交才干;二是遇重大事情,必先告知總理衙門定準,不得擅自作主。
上述幾條乃是使節的權責,蒲安臣同意全面遵守。
蒲安臣同意出任大清使節,在西方列強中引起強烈反響。
很多蒲安臣的朋友得知此事后,勸他三思而后行,不要為了“理想”而損害西方世界的利益,但被蒲安臣婉言謝過。
作為蒲安臣的好友,馬克.吐溫也給他去了一封信。
不過,馬克吐溫并非是勸蒲安臣拒絕這一職務,而是對他的這一決定表示欽佩和贊賞,并支持他的正義事業:“我經常看到中國人遭到各種各樣、卑鄙至極的、懦夫式的凌辱和虐待......他們遭受的不公平,需要你去改變和付出!”
就這樣,剛剛卸職美國駐華公使,搖身一變成了大清使節,開始代表大清出使西方列強。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對于保守的大清貴族來說,任用一個西方人來和西方人談判,這簡直是開門揖盜!
可是,恭親王的堅持、文祥的作保,以及太后的默而許之,讓大家不得不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以觀成效。
那么,作為一個外國人,蒲安臣到底會不會出賣大清的利益呢?
04 大清王朝的第一份對外平等條約
1853年,18歲的馬克.吐溫從閉塞的鄉下來到紐約,用充滿鄙夷的眼神打量著所見所聞,在給他母親的信中,滿腹牢騷地宣泄著自己對黑人、華人的偏見!
“街道上充滿了形容各異的小孩,諸如黑G、中國L、黑白混血兒,他們擠滿狹窄的街道,要從這一大群人Zh中穿過,就是最有耐心的人也會心里窩火......”
在此后的10多年里,對華人的偏見,在馬克吐溫的作品中屢見不鮮。
但是,1870年代美國經濟危機爆發后,全美上下掀起“排華”浪潮,馬克吐溫卻突然站出來,對遭受凌辱的華人給予道義的聲援!
20年前后,對華人的態度判若兩人,馬克.吐溫的觀念為何發生如此大的轉折呢?
事情要追溯到1866年夏天,馬克.吐溫在家因不慎從馬背上摔下,臥床養傷。
彼時,結束休假前往中國的蒲安臣途經此地,攜兒子愛德華前去拜謁這位大作家。
雖然萍水相逢,但蒲安臣謙恭的態度、高深的修養以及他的“兼愛平等”的思想,卻讓馬克吐溫一見折服,稱贊他是“ 一個了不起的美國人,盡管他身居高位,但卻天性善良、樂于助人!”
回到北京后,蒲安臣一直惦記著這位作家朋友,以及他言談中無時不流露的種族偏見。
為了糾正朋友的偏見,蒲安臣經常和馬克.吐溫聯系,向他介紹自己眼中的中國人。對蒲安臣人格的信任,讓馬克吐溫漸漸改變原來的錯誤立場。
1868年6月,蒲安臣代表大清出使歐美列強,第一站就是美國。
在歡迎宴會上,蒲安臣以大清使節的身份發表演講,他警告西方列強:
“若你們用強力壓迫那個偉大的民族,你們可以看到,任何想實行那種暴虐政策的企圖,不僅不會影響中國,而且會使你們卷入浴血的戰爭。”
了解東方古國底蘊的蒲安臣,對驚醒“睡獅”的后果一清二楚。
當時的美國對遙遠的東方充滿了幻想,加上美國各界急于打破歐洲列強把持世界格局的野望,促使總統約翰遜以高規格接待蒲安臣一行,并和大清政府簽訂了《蒲安臣條約》。
這是大清和西方國家簽訂的第一份相對平等的條約,美國以“不干涉內政”的做法,區別于英法德俄等列強,讓大清王朝感受到久違的善意。
正是這個條約,打開了近代中國學生赴美留學的大門。
對蒲安臣個人魅力的崇拜,以及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美國政府還行文西方列國,請他們在蒲安臣出使各國期間給予必要的幫助。
可是,彼時的歐洲列強,卻認為這是美國政府的一個“騙局”,引他們入彀。
05 幫大清贏得西方列強的尊重
蒲安臣的第二站是英國,固執、保守,充滿了偏見,是馬克.吐溫眼中的英國人。
作為摯友,馬克.吐溫希望盡自己的一份力,來支持他的正義事業。為了聲援他的英國之行,馬克.吐溫8月4日在紐約《論壇》雜志上發表自己的見解:
“我經常看到中國人遭到各種各樣卑鄙至極的、懦夫式的方式凌辱和虐待,但他們從沒出現在法庭上指控欺負他們的人......如今,那些惡棍再也不能對華人使槍弄棒,再也不能對華人動用拳腳,再也不能對華人縱狗行兇了!”
和蒲安臣的交往,幫馬克.吐溫打開了一扇真實的東方視窗,并通過他展示給西方世界。
1868年9月,蒲安臣帶著一眾大清使臣來到利物浦。
一如蒲安臣預想的那樣,無人接待,無人理睬,甚至在長達半個月的時間里,都沒有一位同等身份的英國外交人員,前來和蒲安臣接洽。
可是,美國國內對蒲安臣的聲援,正飄洋過海,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英國。
2個月后,英女王迫于壓力接待了蒲安臣一行,并在展開一系列談判后,同意承諾“對大清的主權和司法權持基本尊重態度”。
談判的艱辛可想而知,但蒲安臣的堅持,以及他身后的強大輿論,才是其為大清政府爭取上述權利的助力。
在談判期間,揚州的法國育嬰堂連續死去40多名嬰兒,而英國傳教士又強行購地建造教堂,引起國內數萬群眾燒教堂、打傷傳教士。彼時,英國調遣軍艦開赴南京,脅迫兩江總督曾國藩嚴懲大清民眾。
大清總理衙門把這一緊急事件傳給蒲安臣,希望他幫助大清爭取正當權益。
經過蒲安臣的強硬交涉,英國承認“并無勉強中國致礙自主之權”,承諾約束在華英人遵守大清律例,且“盡力與百姓之輿情相洽”。
這是英國第一次承認大清在世界上的國際地位。
在英國獲得的成功,激勵了坐鎮大清總理衙門的恭親王等人,也解除了那些保守的王公貴族對一個外國人能否發自真心維護大清合法權益的疑慮。
隨后,蒲安臣再接再勵,率團出使法國。
有英美前例,法皇拿破侖三世也不得不承認大清之權益,并下諭文:
“予今幸見中國欽使,使兩國友誼愈厚。予望從此兩國和好,日加進益。本國求貴國多加保護 在中之法國人民。至于本國,務使該人民遵守貴國法律、風俗而行。”
在法國再次得到尊重和認可,讓蒲安臣十分欣慰,決定乘勝追擊。
在隨后的一年里,蒲安臣率著年輕的大清使節,足不旋踵,接連出使普魯士王國、日耳曼王國,為大清爭得了國際社會的認可,讓大清品嘗到了平等交往的尊嚴。
1870年春節,蒲安臣率團離開德國,前往圣彼得堡,拜謁沙皇。
這將是他代表大清王朝出使西方列強的最后一站,可是,沒人會意識到,這也將是他生命的最后之地。
06 蒲安臣的身后哀榮
1870年2月,蒲安臣一行人來到酷寒的圣彼得堡,拜見沙皇二世。
已經聞名西方的蒲安臣受到沙皇的熱情招待,雙方互表“欣賞”,暢談過去的“友誼”,磋商在熱烈、友好的氣氛中進行。
但是,蒲安臣卻敏銳地察覺到,大清和沙俄在續約的談判上可能無法取得預期的效果。
此中原因有三:其一,西方列國與大清無領土之糾葛,可沙俄卻和大清有萬里接壤之域;其二,19世紀下半葉的沙俄,充滿了咄咄逼人的對外精神;其三,歐美各國和俄人長期不對付。
為了在談判桌上占據主動,不失大清的顏面,甫一抵達圣彼得堡,蒲安臣便開始夜以繼日地翻閱各種資料,梳理大清與沙俄以往200多年的歷史糾葛。
遺憾的是,由于勞累過度再加上心懷憂慮,蒲安臣因此染上了風寒,喘咳不止。
隨行的中醫無法治療他的病,圣彼得堡的西醫也同樣束手無策,短短數日,蒲安臣便病入膏肓。
臨終前,蒲安臣突然清醒,指著大清派來的欽差志剛,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倏然長逝。
欽差志剛隨著蒲安臣一行輾轉2年多,已深知這位西洋人實是善良正直之人,他看似言笑晏晏地在西方列強中周旋,實則如履薄冰,唯恐大清失顏于西人。
蒲安臣臨終前的那一指,實則是在向他剖明心志!
按理,使節在外若大將出征,何須欽差隨行?但是,用人且疑的大清中樞,還是派出了具有強烈監視意味的欽差,一路記錄蒲安臣的言行。
在過去的2年多里,蒲安臣用實際行動,踐行著“兼愛平等”的人生理念,至死不渝。
關于蒲安臣猝死的原因,志剛以密信稟報回國:
“蒲為人明白豪爽,辦事公平,尤心志過高,不肯俯而就人,常恐失顏于中國,貽笑于俄人。乃日夜焦急,致病勢有加無已,遂致捐軀于異國。”
跟隨蒲安臣出使各國的周自齊評價蒲安臣說:
“蒲為人剛直坦易,且嫻辭令,明法律。恒以中國為守禮之邦、地大物博,必為全球第一,誓愿為中國效力。所上條陳皆富強之要,切實可行。奉使未竟,赍志以殞,時論皆惜之。”
有蒲安臣任使節的那兩年,是晚清王朝在國際上最有面子的兩年!
所以,當蒲安臣病逝的消息傳到大清中樞,從未嘗過尊嚴為何滋味的王公貴族,如喪考妣,惶惶不安。于是,就有了本文開頭的一幕,一向低效、冗政的清政府操作驚人,迅速下旨追封蒲安臣“一品”官銜,撫恤白銀萬兩。
蒲安臣的突然去世,也讓西方世界極度震驚!
在圣彼得堡,沙皇委托親信為蒲安臣舉行了葬禮,并派人護送他的遺體回美國;英女王萬里迢迢派人前去吊唁,以彰其德;法德各國也紛紛派出使者,前往垂首默哀。
當馬克吐溫得知諍友去世的消息后,不吝筆墨,親自寫下《悼蒲安臣》,盛贊他的無私和善意,稱其具有 “騎士般大慈大悲的胸懷”。
蒲安臣從小所受到的就是“兼愛平等”的教育,并作為其個人的事業,貫穿了他的一生。
他的精神,他的情懷,以及他幾十年如一日的行動堅持,讓他贏得了世界各國的尊重,身后哀榮無雙。
寫在最后
公允地說,蒲安臣雖然利用個人魅力為大清贏得了一些體面和尊嚴,但“弱國無外交”仍是殘酷的現實。落在紙面上的協議,在利益的沖刷下,又對強國能有多少約束力?
從古而今,由中及外,落后就要被欺負、就要挨打,是顛簸不破的生存法則。
盡管,蒲安臣讓西方列強和大清王朝并肩坐在了一起,讓晚清的王公貴族們品嘗到一點點可憐的尊重,但這種虛假的滋味不過是攬鏡自賞的自欺欺人。要想為自己贏得真正的尊重,唯有自強,唯有努力!
遺憾的是,晚清王朝在所謂的“相忍為國”的自我安慰中,依舊麻木不仁,依舊得過且過。
所以,蒲安臣的努力其實不過是幫助搖搖欲墜的大清,再糊上一層外表鮮艷的紙。
對于信奉“叢林法則”的西方列強來說,“協議”是強者之間的游戲,一旦一方失勢成了弱者,就失去了與之平等對話的資格。
毋庸置疑,蒲安臣的人格魅力無與倫比!
他為了幫助大清朝爭取權益,鞠躬盡瘁,以身殉職,其人其事令人動容。直到1906年,馬克.吐溫在回憶蒲安臣時,仍稱贊他是“一個睿智的、正直的、慈悲的人”!
一個民族不能忘記別人強加的屈辱,忘記了屈辱,等于放棄了尊嚴;同樣,一個民族也不應該冷淡別人給予的善意,忘記了善意,就無法得到更多的善意。
從這種意義來說,讓蒲安臣活在世人的記憶中,更有必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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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鄧云飛,《蒲安臣與馬克吐溫中國觀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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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游宇明,《蒲安臣,一個不應該被遺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