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回 家

就這樣每天陪楊慧逛街、購物、尋找可口的飯店，去了圓明園公園，還去了電視塔等公園。天天過著游山玩水的日子，公司里也沒有安排什么工作，也沒有人過問我在北京干什么，每天晚上都和老婆通電話，老婆都問何時回去，我都無法回復。

房子最終買了山東老鄉的，價格定在了34900元一平米，余下的事情，我沒有參與。

這天我們在王府井步行街的烤鴨店吃飯，楊慧看著我，問道：“看你這兩天有點蔫啊？是不是想家了？”

“我都來兩周了，都快把北京逛遍了。”

“明天我們去故宮玩，后天你就回去，怎么樣啊？”

“前兩天并不是去過了嗎？怎么還去啊？”

“我們走的是東面的游覽路線，明天我們走西面的游覽路線。還有，你回去了，我也回老家待幾天，國慶節連著中秋節，看來我也過了中秋節回來了。再回來我媽可能要陪我來北京，因為那個時候我懷孕九個月了。”

“還有四五天國慶節，你可以晚回去兩天。生了，你就輕松了。你回去是去楊家還是去哪里？”

“到處游蕩唄，住肯定不會去楊家住的，我會住招待所，你住過的房間。還有，剛在城區買了一套平房，在糧局家屬院，正在裝修，這次回去住不上了。”

“別說的這么悲傷，我們還會見面的，我回到公司也是很自由的，就是你不方便了，我只是個打工仔，陪你就是我的工作，我們以后會越來越見面的機會少的。因為你有了寶寶，要照顧孩子，肯定會有保姆啊、或者家人的陪伴，我的出現就不妥了。”

“沒事，你是這兩年間，唯一一個理解我能夠陪我說話聊天的人，所以我很信任你，我有空會聯系你的。”說完，掏出一部手機，遞給我，“這是我昨晚在科技市場買的一部手機，里面裝了一張卡，到時我會聯系你，還有，我又往那張卡上存了一萬塊，方便的時候，你取出來，把卡直接扔了吧。”

“那張卡我早就扔了，你還往里面存錢干什么啊？”

“好吧，吃完飯，我們找家交行，掛失把錢取了。”她說的很輕松也很淡然。

大概三點的時候，我們才走出烤鴨店，順著馬路找著交行，問了好多人，才知道在一條小街中有一家，我們走到，里面人很多，當一個工作人員知道我們是掛失銀行卡的時候，特意把我們引進了里面的VIP柜臺，很快，把里面的現金取了，直接銷了戶。

楊慧把錢遞給我，說道：“這段時間你出的飯錢、打車錢、還有門票什么的錢，我估計這些已經夠了；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回去給嫂子買點禮品，不要空手回去啊！？”

我沒有推辭，因為推辭也是沒有用的，接過現金，放到挎包里，“謝謝妹子，我實際上沒有花多少，我都有記賬，大概是不到三千。”

“走吧，我打車直接回住處了，你回辦事處吧，這邊回去很近。”

走出交行，一個往西一個往東，真的有種各奔東西的離別傷愁。

回到辦事處，就給老婆打了電話，老婆說道：“你后天回來正式培訓，是回來參加培訓的嗎？”

我想了想說道：“我下午走，晚上到家就可以了。就是趕上培訓也沒事的，就是坐四五個小時嗎？”

“那你就上午回來唄，你既然不怕培訓。”

放下電話，就開始整理自己該洗的東西，電話響也沒有聽到。當把東西扔進洗衣機，拿起手機，才看到是王妍的電話，我撥了回去，“你天天忙什么那？也不聯系我？”

“陪老板的老婆天天逛街購物啊！都累死了，有什么事嗎？”

“今天周末了，晚上一起吃飯啊？”

“可以，今天我請你，老板娘給我我紅包。”

“不錯啊，看來你的服務很到位，老板娘高興了!我們去哪里吃啊？”

“你在哪里啊？我在辦事處。”

“我們往中間聚，都少跑路，要不去西單吧，哪里有家很正宗的湘菜館。”

“我不吃，都是辣的東西。”

“有不辣的，紅燒肉，你喜歡的，還有魚也有不辣的。”

“好的，我們六點半西單地鐵口見。”

走出地鐵，就看到遠處站著的王妍，穿著一身休閑套裝，細腰長腿非常好看，就跟個模特似的，有名模的潛質，穿衣服也好看，短款的上衣，闊腿的長褲，就跟個衣裳架子一樣一樣的，氣質也好，就如暖暖的陽光，風度也好呀，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回眸，顯得穿衣服也洋氣，氣質優雅，風度翩翩，真的非常好，長腿細腰就是個御姐范兒，女神般的身材！

王妍看到我走過來，問道：“你怎么這么慢啊？”

“我洗著衣服那，只好晾好出的門。”

我們并排走著，她背的小雙肩背包，在后面晃動著。

“今天我請你吃飯，不要宰我啊？”

“好了，那家店價格還是地道的，我們就要四個菜，我要三個，你要一個！”

“我一個菜就夠了，又不喝酒！”

“小氣樣兒，超過二百我付款，不超你付。”

“沒事，說請你就請你，還是我來吧。”

走進飯店，布局很簡單，十幾張桌子分列在進門通道的左右，無論是桌子還是凳子，都是淺紅的大紅色，特別的有感官的沖擊感。坐下，看到桌面上放著的菜單，封面是滿滿的尖辣椒，紅彤彤的，真有望椒嘴辣的感覺！

服務員給斟滿水，就開始了點菜，“剁椒魚頭、水煮肉片、紅燒肉、蘿卜蝦仁疙瘩湯，一瓶青島啤酒，兩碗米飯。”王妍一口氣說完，就如背草稿一般。

服務員問道：“美女，什么湯？”

“蘿卜蝦仁疙瘩湯。”

雖然店里的顧客不多，上菜卻很慢，王妍問道：“你這幾天都陪著老板娘啊？”

“是啊！懷孕六個多月了，要買房，跑了好多地方；還陪著吃喝玩樂！你老板娘多大歲數了？我看你公司老板都快五十的人了？怎么還懷孕了？”

“你那這么多問題啊？我老板歲數大，老婆不能年齡小點嗎？”

“哦！小老婆啊！”

“啤酒還堵不住你的嘴！”

“吃晚飯去我哪里玩啊？”

“不去，太遠了，來回一折騰兩個小時！”

“好吧！你們國慶節不放假嗎？”

“我剛來公司三個多月，還沒有碰到過節日那，應該放吧？！”

“放假去旅游嗎？”

“不去，沒有閑錢，你不知道我是個窮小子嗎？我現在還租房住那，要攢錢買房，給老婆一個安穩的窩！”

水煮肉片端了上來，上面飄滿了紅紅的辣椒，還飄著油炸的辣味。看了，我說道：“你自己吃吧，我可吃不了。”

“我又沒有叫你吃，就是給我自己要的！”

一口啤酒，幾口菜地吃著，閑拉著，一會是她公司的為人處世的哲學，一會是她老家的風土人情，還有她前男朋友的故事；毛氏紅燒肉端了上來，那紅彤彤的泛這亮光誘人的紅燒肉冒著滋滋的熱氣，混合著濃郁撲鼻的香味直撲五臟六腑，如咬一口，肯定是肥而不膩，香潤可口，讓人垂涎欲滴的同時也惹得人心生溫暖。

我即刻端起米飯，送到嘴里，反手夾了一塊還冒著熱氣的紅燒肉，慢慢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滿嘴的豬油流淌開來，布滿口腔，微微的辣味，甜甜的脆皮，香而不膩的肉香，塞滿口腔！

“好吃，這是我長這莫大，吃過最好吃的紅燒肉了！”我夸贊著，沒有停下手中的筷子。

半碗米飯，伴隨著九塊紅燒肉，進了肚子，但是感覺還是沒有飽的感覺。我扭頭看了看，大廳中的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走了過來，問道：“需要什么？先生。”

“有什么素菜？”

“蒜蓉娃娃菜，配毛氏紅燒肉是絕配！或者涼拌菠菜，有辣椒拌和蒜蓉拌，你選哪一種？”

“娃娃菜和菠菜都要，隨便那種，無所謂。”

“再給我來瓶啤酒。”

“好的，這就給你下單，請稍等！”

服務員離開后，王研笑著說道：“不怕花錢了？”

“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吃不飽吧？”

“哈哈哈、哈哈、....”

“你喝了幾瓶了？不要喝多了，我背不動你啊？”

“這才第三瓶，沒事，小KS!”

隨著桌上的啤酒瓶增長到五個，我們也都吃的肚兒圓，打著飽嗝，來到前臺結賬。

“11號桌結賬。”

“總共四百九十三元，你給490元好了，先生。”

我沒有吃驚，也沒有多疑，說道：“給我開張發票，并把消費清單給我打印一份，謝謝！”

“你要這些，回去能報嗎？”

“不知道，先準備著，明天和老板娘說一下，叫她給我報了。”

“那就好，走吧。”

外面已經冷了，秋天的夜還是很涼的，無論是老舍筆下的北平還是鄧云鄉在《增補燕京鄉土記》中的陶然亭和西單，甚至民俗專家鐘敬文的深秋夜，都已經把北京的深秋之夜描寫的完美至極，我沒有更好的文字去和老前輩們爭鋒，只好隨著匆忙下班的人流，走進地鐵，擠進車廂，隨著開動的電車，搖動著搖動著！

辦事處空空的，只有自己走路的聲音，打開電視，叫它的聲響來充斥每個角落，打發我這孤單的人兒，陪伴我走進夢想，跟隨夢的飄搖，去看望家中的爺爺奶奶，還有即將六十歲的母親！

早上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摸了摸手機，看了看，沒有未接電話，直接洗漱，還洗了一個澡。

吹干頭發，給楊慧打了個電話，卻沒有接聽，我看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肚子的響聲，告訴我早上還沒有吃飯，只好泡面充饑。

短信提示音響起，打開看了看，楊慧的，只有一句話三個字，“不方便！”

我明白了三個字的含義，今天就可以輕松自由活動了。吃完泡面，背起挎包，出了門。

北京沒有朋友，也沒有親屬，自己茫無目的上了地鐵，一站一站地穿過，報站聲傳來軍事博物館站到了，突發靈性，去軍博參觀一下，漲漲知識。

來到軍博，還不用買票，直接那身份證就可以，走過安檢，走進大廳，宏達的廳堂中擺放著飛機、坦克、大炮等軍用武器裝備，回想那崢嶸歲月，新四軍、八路軍、解放軍是靠什么換來的今天和平繁榮的新社會？感慨萬千，站在一臺臺一件件都曾染霜踏雪的武器彈藥，更叫我顯得自己的渺小，二樓、三樓，參觀完已經十二點，只好游興未盡地走出軍博的大門。

看看正中的太陽，坐上地鐵，回道四惠東，走進一家沙縣小吃部，要了一份餛飩面，吃了起來。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我掏出電話，是楊慧，我接了起來，“老板來北京了，剛從醫院檢查完，他們去農業部了，我才給你打電話。”

“嗯，你自己注意身體，要多運動，不要天天宅在家里，也要正常吃飯，我明天就回去了。”

“我明天也會去，就是不知道幾點走，說是培訓，趕回去。”

“好的，回去有時間聯系。”

掛了電話，吃完面，回到辦事處，又叫電視陪我度過閑下來的我。

回到祥云縣，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老婆第一次在車站等我，看我下來，拖著行李箱，推著電動車走了過來，問道：“這怎么走啊？”

“沒事，把行李箱放前面，你座后面就好了。”

“你沒有吃吧？我也沒有吃，找個地方吃飯吧？”

“你想吃什么啊？”

“不知道啊，你想吃什么啊？”

“要不我們去吃火鍋或者水餃？”

“吃火鍋沒有時間了，兩點上班，來不及啊？”

“下午你可以請假嗎？我四五點再去公司，你去姐姐家吃晚飯，我培訓完了，給你打電話。”

“好，那就去小城故事吃火鍋吧。”

“好！”

來到小城故事火鍋城裝修很簡潔，原先老婆在味醉江湖火鍋城打工，所以沒有來過這里，今天走進小城故事火鍋城，菜品都在大廳，自己選購，很簡單，老婆也不吃辣，要菌湯鍋，雙人128的套餐。老婆也已經請好假，就不必要急急忙忙的趕時間了。

我們兩個人，等著火鍋開了下菜，聊著。

“你都快二十天了，在哪里干什么工作啊？”

“沒有工作，就是陪一個人玩，都玩膩了。”

“陪誰啊？”

“一個孕婦。”

“知道了。幾個月了？”

“應該七個多月了吧？不清楚。”

“她也和你回來了嗎？”

“沒有，和老板在一起了。”

“老板知道嗎？”

“不知道，她叫保密。”

“明白了，怕引起誤會唄。公司都以為我們不認識，可是我卻在二公司干了三天廚師，認識了。”

“無所謂，干什么不行啊，這活還不用寫報告，還不用和任何人匯報，還有錢撈，何樂而不為啊！”

“把肉都下上，人家三盤肉不一樣，先下牛肉吧，再下羊肉。”

“我看套餐上沒有海鮮，你不是喜歡吃嗎？要盤大蝦唄？”

“不要了，這些也吃不完，明天中午你去超市買點，自己煮著吃就行。”

我們邊吃邊聊，店里的客人已經逐漸走完，只有我們這一小桌，兩個服務員坐在吧臺前等著我們。

老婆催促道：“快吃，都三點了，人家等著下班那.”

在老婆的催促聲中，我吃完燒餅，問道：“剩下的打包嗎？”

“雞蛋和面條打包，白菜不要了吧？”

“不要了，這倆雞蛋和這把面條拿著，其它的不要了。”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窩，雖然破敗，但是很溫馨，我打開行李箱，拿出一條紅綠相間的絲巾，遞給老婆，說道：“這時給你買的絲巾，你看看這質量，還可以吧？”

老婆接過絲巾，圍在脖子上，說道：“還想著我那，來親個！”

“去去，這還有好東西那。”我拿出五千現金，遞給老婆，你一會出去，存上。

“哪來的這么多錢啊？”

“給她買了一套滿意的樓房，省了中介費好幾萬，獎勵了五千。”

“這實惠，那就好好干吧，也別辜負了小娘們的好意，你幾點去公司啊？”

“下午幾點培訓啊？我打個電話問問。”

我撥通鵝小馮的電話，小馮告訴我，下午四點開始，我看看表，正三點半。

我說道：“不用給我請假了，我四點到公司。”

“你回來了？”

“是的，一會見。”

放下電話，老婆把我推翻在床，“著什么急走嗎？”

剛剛好，走進一樓培訓會場，正在點名。

枯燥無味的培訓又開始了，但是，主席臺前座著的沒有老板，說明楊慧還沒有回來。

我們幾個熟的不熟的圍坐在一個桌子周圍，小聲的天南地北地聊著，不時傳來主持人的制止聲和警告聲，都全充當了耳旁風。

半下午的觀看光碟培訓會結束了，立時人聲鼎沸，隨著一聲“開飯了”的喊聲，一簸籮一簸籮的包子上桌了，分了不同的就餐區域，不同的包子陷，不同的地方，同事們都穿梭在不同的區域，吃著不同的包子陷，好不熱鬧。

突然，我看到了老板胖胖的身體在人群中活動，同樣拿著包子，吃著，和身邊的同事聊著什么，及親民又活躍，沒有一點的領導架子。把枯燥的培訓會，有了現實的意義。

吃過飯后，有半個小時的活動時間，有的去臺球廳打球，有的去廣場吸煙，有的去自己的工位喝水，留下臟亂的餐廳，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清掃，好布置接下來的懇談會。

回到七樓，發現好多生面孔，高的胖的，瘦的，矮的，有五六位新同事在七樓我們部門的工位上坐著的站著的，散步的，高談闊論者有，洗耳恭聽的有，微笑稱贊著有，就如一場大專辯論賽場。

楊國慶和樊綱走了進來，看到我后，問道：“小樂，你何時回來的？”

“我今天下午一點多到的家。”

“國慶哥，你何時回來的？”說話的同時，握著樊綱的手，坐下。

“我24號回來的，你這是專門趕回來開培訓會啊？”

我笑笑沒有說話，接著問樊綱到：“你沒有去天津嗎？”

“去了，就待了兩天，早就回來了，等著那房本了。”

“哦，再也沒有出去嗎？”

“沒有，在家調研化工項目那。”

“什么化工項目啊？”

“一個醫藥中間體的產品，一句半句的說不清楚，有機會聊，到點了，下樓啊。”

跟隨者眾人走出辦公室，有坐電梯的，我和劉哥等人，步行而下，都全找著自己的座位，靜聽各位領導的發言。

說句實話，這次聽余世維的細節決定成敗，還是很有實際意義的，主要是，能不能靈活運用，還有誰來督導誰來檢查？帶著問題聽聽大伙的高論吧。

四十多位總經理，通過主持人抽簽的方式，有十個發言名額，沒人不超過三分鐘。然而這種能偶極力表現的機會，竟然沒有多少人自愿報名，踴躍發言的極少，不知道為什么，是膽怯還是詞窮？每個人的心境或感悟不同吧。

當我正視各位領導發言的時候，總經理級別的居然是最后一位了。我居然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什么崗位，只聽道，“對于集團也好，各個部門也好，從小處看大處，從點滴看洪流；從一張張打印紙到一袋袋飼料，都要在細節中節儉節約，我們從余世維教授的講解中，要吸收營養，并吸收，再轉化，再利用，不能吃了包子就忘了，謝謝，我的發言完畢。”

隨著掌聲響起，主席臺就坐的高層開始鵝高談闊論。又從國際形勢談起的，還有從瘟疫防治論的，都全在圍繞自己的分管部門，說細節，道細節，拓展細節，引申細節，聽得下面的同事激情高昂，群情激奮。

老板的總結發言卻很短，只是總集團的發展淺談了幾分鐘，而匆匆收場。并遞給主持人一個紙條，而離開了會場。

老板走后，主持人讀者紙條上的名字，“印卓群印總、李強李總、楊偉銘楊總、趙宏斌趙總，請現在去老板辦公室開會。其他人有序散場，培訓會結束。”

九點正，結束了培訓會，我又瞪著自行車，在夜色中的路燈下，悠閑的哼著小曲，數著一根一根的路燈燈桿，往回走。因為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