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余年免費完整版(慶余年第二部第四章 起航澹州)
京都,皇宮。
“據(jù)朕所知,咱們?nèi)艘延性S久未在一起聊天了。”
慶帝一襲白衣,懶散走過來,微微笑著,目光在陳萍萍和范建兩人臉上掃視一圈,擺了擺手,道:“今天啊,你們兩人誰也不許走,咱們來好好較量一番。”
話罷,他招招手,候公公走上前,將兩把拉弓分別遞給范閑和陳萍萍。
候公公遞完后,十分自覺退下了。
空曠的宮殿中只剩下三人,卻一點也不顯空蕩。
范建沒忍住,往慶帝走近一步,眉頭輕蹙,叫了句,“陛下……”
“何事稍后再說,讓朕來看看,你們兩人弓箭增進還是減退。”
說著,慶帝拉起弓箭,微瞇眼眸,一擊即中,紅心!
范建:“……”
“范閑如何?透個底,看把范大人給急的。”慶帝再次擺弄著弓箭,話卻是對陳萍萍說的。
陳萍萍淡笑,“該傳遞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遞出去,范閑那小子,必會有所應(yīng)對,絕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
“聽說二皇子那邊的私軍都已出動。”范建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眾所周知,二皇子的私軍,各個身懷絕技,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之前不管出什么事情,二皇子從未下令動用過私軍。
如今居然在殺范閑這件事情上動用私軍,可見他對范閑的恨意以及讓他必死的決心。
范建是他的兒子,聽說此事,他擔(dān)憂不已。
“哦?”慶帝饒有興趣一笑,又是一箭出去,他用毛巾擦了擦手,“老二出動私軍,倒是給朝廷省去一大麻煩。”
他話中深意不言而喻。
范建眼底翻滾著怒意,但他在極力隱忍。
猛地拉起弓箭,射中紅心,范建拱了拱手,道:“陛下,您太高看范閑了,他不過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孩子?”慶帝眸光閃了閃,笑了兩聲,“他到底是不是孩子,日后自見分曉。”
陳萍萍擔(dān)心范建再說下去會引慶帝不快,看了范閑一眼,淡笑著接下去,“范大人,不如我兩人來比試下射術(shù)?”
范建:“……”
只見陳萍萍已經(jīng)拉動弓箭,“砰”的一聲,擊中紅心。
“好,好。”慶帝邊說著,邊鼓了鼓掌,視線在兩人臉上掃視過去,“看來你們兩人都不遜于朕啊。”
他作響一旁,拿起布擦拭著自己的弓柄,不知是在跟兩人言語還是自言自語,“不錯,不錯啊……”
說著,慶帝擺著衣袖走遠(yuǎn)了。
“范大人,走吧。”陳萍萍看了眼范建。
范建往慶帝的方向看下,推著陳萍萍從御書房出來。
剛出來,陳萍萍便開口,“這下你倒是能忍了?”
范建微怔,眉頭深蹙,“陳大人,您之前說過,會保范閑此生無憂。”
“不錯。”陳萍萍十分坦蕩的承認(rèn)了。
更何況,現(xiàn)在范閑身上有一個對他十分重要的秘密,而且是只有范閑知道的秘密。
于公于私,他都不會讓范閑身陷絕境。
“那如今?”范建問。
在范閑的這件事情上,他做不到像其他事情坦然淡定。
“黑騎已到。”淡淡的四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聽及此,范建的臉色松懈幾分。
……
中宮。
“消息可否準(zhǔn)確?”
太子俯于案桌前,單手執(zhí)筆,繼續(xù)作畫。
“回太子,自是準(zhǔn)確的,按照他們速度,明日便方可到達(dá)澹州。”暗探伏在地上回稟。
太子眼中似有流光閃過,他微微沉思,“范閑他,為何要趕在這個時間回澹州?”
“屬下斗膽猜測,范閑他莫不是想安然度日,當(dāng)縮頭烏龜去了。”
“不,這絕不可能。”太子直接否決了暗探的話。
二皇子和他之間仇恨是一,再者范家一家老小全部在此,范閑絕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
莫非,他是有什么計劃?
倏地,一支箭射入太子的書房中。
窗外快速閃過一道黑影,轉(zhuǎn)瞬即逝。
太子往窗外看了眼,緩緩走向那根柱子前,箭上插著一信封。
將箭拔下來,拆開信封。
上面只有簡單兩句話:范閑不死,可助你完成基業(yè)。
字跡看不出來是誰所寫,但是能看出來明顯是經(jīng)過處理的。
“殿下,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靜觀其變。”太子望向遠(yuǎn)處,眼眸縮了縮。
如今他最大對手則是二皇子,范閑的敵人同樣是二皇子。
二皇子挾持他家人來做威脅,以范閑那種剛烈的性格自是不會屈服。
此時正是拉攏范閑的好機會!
但是在未清楚某些事情之前,他決不能魯莽行事。
此時,澹州。
范閑兩人奔波三天,一路順暢來到澹州。
此時兩人正站在距離范家府上不遠(yuǎn)的地方。
望著兒時生活的地方,熟悉中夾雜著絲絲親切感,范閑眼眸中充滿懷念。
一批下人正從范家府上出來。
忽的,范閑猛地將頭轉(zhuǎn)過去,背對范家。
那批下下人中,其中一個在范閑兒時頗為照顧。
“叔,走吧,此地不宜多待。”
范閑說著,便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
五竹跟上去,“不回去?”
“不回,現(xiàn)在的不控制力太多,我現(xiàn)在回去反而會給奶奶帶回去諸多危險。”范閑淡淡的說道。
五竹沒有回應(yīng),只是贊同點了點頭。
“我有個更好的落腳地方,叔,你之前的店還記不記得?”范閑跟五竹并排走著,側(cè)頭看向五竹。
“嗯。”五竹微微點頭。
“走吧。”范閑呼口氣。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店中。
這里許久未住人,已落滿灰塵。
剛開門時,一股灰塵氣息撲鼻而來,四處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
只是里面臟歸臟,亂倒是不亂,一切都井然有序。
一番打掃后,里面煥然一新。
將店給打掃干凈后,已是晚上。
晚上時,范閑往窗外看了一眼,接著轉(zhuǎn)頭對五竹道:“叔,我突然間想吃西街那家經(jīng)常吃的那樣?xùn)|西了,你去買給我吧。”
五竹不動神色的往窗外看了眼,點點頭,什么都沒有說,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五竹離開后,范閑一躍而起,來到房頂上。
天上,月明星稀。
“你真將他支走了。”身旁悄無聲息多出來一個人影,正是言冰云。
他一襲白衣在月光下顯得清冷孤傲,懷中抱著把劍,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
范閑也不在意,反而雙手撐在后腦勺后面,直接躺了下去,“這樣你不是更方便動手么?”
言冰云表情微滯,但也只是短短一秒鐘,便已恢復(fù)如常。
他抱劍在范閑身邊坐下,猛地逼近范閑,劍柄抵在他的喉結(jié)處,眼神冰冷,“我若是此刻動手,你絕無生還的機會。”
范閑不怒反笑,他懶洋洋的活動下脖子,甚至是閉著眼眸和言冰云說話,“你劍都未抽出來,怎么殺人?就算裝,也要裝像一點。”
言冰云:“……”
他收回劍,重新坐直身子,一張臉在月光下顯得更為清冷,“你不想殺我?”
“想,十分想,你和二皇子,是我范閑最大的仇人!”范閑猛地坐起來,眼睛死死盯住言冰云,表情也是少有的嚴(yán)肅。
言冰云視線微凝,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松動一分。
“不過那是之前,現(xiàn)在不想了。”范閑又加了句,輕輕一笑。
“為何?”